弈劍書!
東都內城正中位置,是為天樞所在。
其柱身一共八麵,有蟠龍、麒麟縈繞,上為騰雲承露盤,頂部四龍立捧火珠。
並且柱身碑刻有炎陽朝野上下文武百官的名字,以及昔年敗於炎陽的王國君主名號,在其正麵更是有炎陽太祖親題八字。
炎陽萬國頌德天樞!
遙想當年,此碑是為了歌頌炎陽的太祖皇帝一統南北之舉,同時也是為了震懾那些意圖造反,再次起兵的叛黨。
而到了今天,天樞之下駐紮的軍隊,卻變成了廢帝自立的亂黨。
在他們的謀逆行動中,炎陽夏氏幾乎十不存一,而今高坐至尊之位上的,便是亂黨的幕後推手——蘇皇後。
在天樞之下杵劍站立的卻邪八將之首,抬眼看向前方,看著通過密道突圍至此的李延鶴等人,他露出了一臉不屑的表情。
雲亦塵出聲道“諸位莫不是以為,僅憑你們就能攔下我雲亦塵嘛?”
李延鶴應聲道“雲將軍大可猜一猜,今日潛入內城之人,還有誰?”
雲亦塵輕蔑笑起,他朗聲說道。
“不過是些躲躲藏藏的鼠輩罷了,待外城戰事徹底結束,你們便會知道,此次潛行是何等的愚蠢!”
在旁本想靜觀其變的李成摶有些坐不住了,先前他本就因為李延鶴等人的突然出現心中犯怵。
此刻雲亦塵竟是不下令擒拿眼前之人,反而與他們言說起來了,這讓李成摶內心煩悶不已。
他咳嗽出聲“咳咳爾等賊子宵小,還不速速束手就擒!來人啊,給咱家將其拿下!”
結果李成摶的言語,像是根本沒有人聽到一般,在天樞附近的炎陽兵卒,竟無一人有行動的跡象。
他立即轉頭看向雲亦塵,用一種極其尖銳的聲音,向對方發號施令。
“雲亦塵!賊人就在眼前,為何不儘快將其擒拿,你是要忤逆君令嘛!”
雲亦塵沒有看向他,隻是向後打了一個手勢。
頓時,在天樞附近的炎陽兵卒,儘數向後退去,很快就讓出了一片極為寬廣的平台。
李成摶立即反應到不對,他呼喊出聲道“雲亦塵!你究竟想做什麼!”
就在此時,雲亦塵終於開口回應了身後這位禦前公公。
“謀逆亂黨,卻邪定會懲治,眼前尚未可知對方布局為何,不可輕舉妄動!”
李成摶向後退了半步,他死死地盯著雲亦塵的背影,隻要對方有想回頭的動作,他定要先行出手。
雲亦塵難道要臨陣倒戈?
不對,早在臨行之前,陛下就說過,雲亦塵及其卻邪絕對可信,此刻不是猜忌雲亦塵的時候
他看著眼前陣仗,隨即轉念一想,莫不是雲亦塵想逞匹夫之勇,跟那李延鶴過過招?
不應該,先前雲亦塵接連下達數道指令,將其左膀右臂悉數藏匿城中,倘若早有防範,他絕對不會在自己這樣掉鏈子才對。
李成摶心中的疑惑逐漸加重,身上的朱紅大袍也跟著無風自動起來。
此刻的他,看不明白眼前的雲亦塵。
後者像是能洞察他心思一般,又一次開口出聲。
“還請李大人放心,卻邪永遠忠於炎陽,凡是侵擾國祚、意圖謀反者,卻邪定會竭儘全力,將其抹殺殆儘!”
“因為卻邪是炎陽最為鋒銳的利刃!”
李延鶴聽著眼前之人的說辭,手中的日升令旗隨之握緊,他也跟著呼喊出聲。
“那今日,李某便要向雲大將軍討教一番,何為炎陽最為鋒銳的利刃!”
雲亦塵輕喝出聲“好!那便來吧!”
說罷,這位卻邪八將之首,一把握住自己佩劍劍柄,緊接著另一手在其劍格之上輕彈。
他的佩劍即刻出鞘!
隻見那銀亮劍光在李延鶴等人身前一閃,下一刻,雲亦塵竟是就出現在了眾人十步之外。
江湖有酒,我掌快哉劍!
雲亦塵手中劍光變化萬千,常人根本看不清其招式跟腳,仿佛在其身前五尺之內,皆有劍光飛旋。
與之最近的李延鶴,感受的最為明顯。
他隨即抖動手中日升令旗,令旗便開始在其身前回旋而出,依次擊向雲亦塵掃出的劍光。
鏘鏘——鏘——
兩人之間的兵刃碰撞聲不停響起,絲毫沒有斷絕的意思。
在一旁遠觀的青嵐,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雲亦塵身上,像是在剖析對方那神秘莫測的劍招。
而天樞下方,李成摶看著纏鬥的兩人,心中已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隻要他們再多一刻比鬥,東都存亡之事就會多一分威脅。
這雲亦塵究竟想做什麼!?
陛下,老奴應該怎麼辦
突然,雲亦塵和李延鶴身前迸發出一聲震耳的聲響,有彆於先前的兵刃碰撞。
其聲猶如地動一般,山嶽震蕩,城郭傾覆!
所有人都定睛看去,發現竟然是李延鶴占於上風?
雲亦塵言語道“不知可否言語一聲,此招為何啊?”
李延鶴淡然出聲“不過隨意揮槍罷了,何須招式之上加以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