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一次提醒,君飛羽隻得應聲接話道“殿下直言便是!”
薑硯臨出聲道“君統領所率軍伍名號北燕,那便從即日起,君統領便領受北燕王!意下如何?”
薑硯臨才剛剛說完,薑旭立即高呼出聲。
“雙王齊伐賊寇,我軍必將大勝!”
君飛羽立即轉頭盯向了薑旭,此刻的他恨不得將其撕成兩半,但礙於天樞之下的注視,隻能任其自由發揮。
受到鼓舞的北燕王兵卒,顯然以為這些都是君飛羽安排好的,畢竟從始至終這支軍隊的實際領導者,就是君大統領,而非什麼炎陽燕王。
他們一如先前模樣,再次高喊出聲。
北燕王——北燕王——
君飛羽看著眼前光景,隻得握緊薑硯臨遞給他的玄黑長劍。
“末將領命,往後定不會辜負夏桓殿下的期望!”
薑硯臨說完這一句話後,整個人長舒一氣,隨後便坐回了椅背之上。
他已按照薑旭的意思,將提前做好腹稿的話語講出,此刻的心中隻剩下了慌張和不安。
薑硯臨低頭看向了薑旭所在的方向,後者才一捕捉到少年的目光,便淡淡出聲說了一句。
“你做的很好,唯有這樣才能救下薑氏!救下主母!”
薑硯臨木訥地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出聲。
天樞台上的戲,於此終是唱罷了。
但天樞台下的看客們,卻是心中疑慮加重。
不管是弈劍山莊一側,還是李延鶴、管驍一側,他們都覺得君飛羽此舉太過反常。
因為從先前的交手當中不難看出,君飛羽是不會將自己輕易放在台前的。
即便是往後戰事有用,也隻需讓薑硯臨頂在前麵即可,畢竟往後如何布局,都是他這個幕後主使說了算。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他這位北燕王統領,成了真正的北燕王,往後跟一同王號為楚的夏桓一同舉兵討賊。
於他們而言,實在是有些不對勁
青嵐率先言語出聲“恐是那薑旭出手了,往後若有機會需要再與之接觸一番”
林滿六言道“嗯,不過事後還需想辦法,讓李將軍查明一番駐軍營地的情況,即便嫌棄那戰事告知,留守薑旭和看護硯臨的人手還是足夠的。”
青嵐點頭出聲“稍後就可與之確認一番,避免那薑旭還有準備。”
兩人就這樣安排起了後續事宜,特彆對於薑旭開始製定了諸多謀劃,無論如何都不可再放任其肆意妄為了。
林滿六、青嵐兩人才一商議完畢,就帶著弈劍山莊弟子朝李延鶴所在的位置行去。
等到林滿六與之會麵時,就把心中猜測與李延鶴、管驍二人言說了一遍。
眾人的想法近乎達成一致,他們都認為君飛羽此舉行為反常,不似先前模樣。
並且林滿六還從兩人口中得知,他們發現薑旭出現在此之後,就立刻排鄭寬前去駐軍營地,以及南門城樓進行調查,讓其設法查清兩人遠遁的原因。
李延鶴出聲道“稍後不論是薑硯臨還是薑旭,定會留於北燕王軍中,我們已經沒有能夠接觸的機會了,如此看來,隻能直接會麵君飛羽了”
管驍應聲道“李兄也無需擔憂,如果真像滿六所猜想的那樣,想必現在的君飛羽比我們好不了哪裡去,定會主動來尋我們的!”
李延鶴看了一眼天樞高台所在,喃喃出聲道“但願如此吧”
林滿六言道“我們大可先等一等鄭寬的消息,隻要能夠摸清其遠遁之法,想必與北燕王之間的關係,也能儘快縷清!”
好巧不巧,才說曹操,曹操就到。
鄭寬帶著一隊人馬趕了回來,剛剛衝至林滿六等人身前時,他就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一時間,絲毫不管顧個人形象了,隻管躺在地上像條老狗一般喘息呼氣。
管驍詢問出聲“對於他們兩人逃遁一事,可有眉目了?”
聽得是管驍的聲音,鄭寬整個人彈跳而起,他看向管驍言語出聲。
“打探清楚了約莫是兩個時辰前,在外巡視的斥候抓獲到了一名漢子”
“那人聲稱是嶽州薑氏子弟,已是接連逃了多日,才從嶽州趕至此地,隻是為了能夠聯係上薑旭”
“起初,駐軍營地的兵卒都是將其阻攔在外的,可是不知怎麼地,夏桓殿下自己出來了”
“而後那名漢子見著了夏桓殿下,整個人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鄭寬說到這裡頓了頓,他環視一周將所有人看了一眼,像是期待著他們詢問下文。
管驍立即叫罵出聲“快些說你探得的消息,在這給誰賣關子呢!”
鄭寬隻得繼續言語道“那名漢子就說嶽州薑氏連夜被襲,家中老幼上至家主、主母,下至丫鬟、馬房都被抓走了,隻有他們幾人逃了出來”
“聽得消息的夏桓殿下,整個人就當場暈厥了,等到將其送回營帳沒多久後,人就不見了”
眾人聽得此言,皆是陷入了沉默。
想都不用想,定是那薑旭從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