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劍書!
正如君飛羽所安排的一樣,連同月寒枝在內的弈劍山莊弟子,都在北燕王兵卒的護送下,安然返回了征西聯軍營地。
沈與同也在第一時間,將林滿六被那位北燕王召請的事情,告知了青嵐和葉當聽兩人。
對於此事的看法,近期本是關係有些不和睦的兩人,竟然是出乎意料地達成一致。
青嵐和葉當聽的意思,都是讓一眾弟子不用太過擔心,無需過於擔憂林滿六的處境。
後者要顯得話更多些,並且每一次言語,都像是在有意提醒月寒枝一樣。
“早在先前天樞廣場一事後,我們便有過猜測,現今這位北燕王殿下,多半是騎虎難下了”
“這會找上我們林大俠呢,顯然是為了尋求破局之法,而我們的林大俠啊自然就成了那破局秘鑰了!”
“所以今日解救各地村寨一事,也算是圓滿成功,我們的林大俠說不定已在回來路上了!”
就在葉當聽準備再找些借口,出言勸誡月寒枝的時候,後者早早地就將腦袋偏向一側,不再理會於他。
也正好是她的這一轉頭,好讓葉當聽將目光看向了另一人。
是一名身著黑袍,背負湛藍長劍的年輕男子。
黃衫老騙子先是看了一眼對方背負的長劍,很快就將目光看向了對方麵容。
葉當聽故作疑惑,砸吧嘴出聲道“我們這啥時候出了一個生麵孔嘞?”
此話一出,引得在場之人一陣白眼,因為隊伍當中多出來的人,早在他們返回弈劍山莊營地時,就已經向青嵐和葉當聽報備過了。
人群之中的黑袍男子,自然是主動跟隨弈劍山莊返回營地的陳風了。
這番明知故問,無非就是想拿人尋些開心。
陳風抱拳出聲“在下陳風,見過兩位!”
葉當聽趕忙快步向前,一把便抓住了對方胳膊,臉上喜悅之色難以掩飾。
“我可是從滿六口中,聽過陳兄好些了不得的江湖事跡!他可是時常念叨起你來呢!”
“陳兄往後隻管在弈劍山莊之內隨意呆著,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需管顧他人所想!”
“來來來,我與陳兄一見如故,隻是這軍中禁酒令太過嚴苛,不然定是要與陳兄痛飲一番!”
葉當聽隻管自己一人單口相聲,根本沒有理會陳風作何回應。
後者同樣如此,對於前者的話術根本沒有任何感觸,不過是些尋常的客套話罷了。
時常念叨?
林滿六今日才知我名,你又如何得知其口中所念,心中所想之人,是我?
隨意呆著?
既無留人之需,又何必留人?
禁酒令嚴苛?
自他行入弈劍山莊營地之後,此處營寨就區彆於其他營帳,其他地方還能隱約聞到酒香,此刻根本連味都沒有。
到底是這征西聯軍營地禁酒,還是你弈劍山莊禁酒,還不好說?
就在陳風心念所致,準備看向身側的葉當聽時,他突然想起一事
莫非眼前之人與林滿六一樣,雙方與他會麵時的表現,都有彆於旁人。
昔日如林滿六身側的薑硯林,以及那些苗寨之人,皆是心中畏懼於他。
而今如沈與同、月寒枝之流,還有那些個北燕王兵卒,再加上那位孫姓統領,皆是心生戰意。
但此時此刻,這位弈劍山莊的葉二莊主,從始至終竟是沒有半分變化,這會還能與他勾肩搭背地嘮家常。
難道是因為其手筋被廢的緣故?
不應如此才對
可這遇人之時的應對表現,皆是發乎本心,跟其年紀閱曆、個人眼見、自身勞損都沒有任何關係。
就在陳風陷入疑惑之時,突然有人開口點醒了他,是那位穩坐主位的中年男子。
青嵐出聲道“此人如今雖已殘廢,但氣盛之勢不減,且不弱於你”
葉當聽腦袋一歪,立刻扭頭出聲。
“好端端地罵誰殘廢呢!有外人在,青嵐先生能不能給我留點麵子啊!”
青嵐看都不看向眼前黃衫老騙子,隨意抬起手邊的茶碗,就將其中茶水飲儘。
葉當聽氣得直跺腳,但礙於陳風還在身側,他隻得重新擠出一個笑臉。
“方才言語,陳兄無需在意,隻需在此安心住下,往後去留弈劍山莊絕不阻攔!”
陳風嗯了一聲,先是向葉當聽抱了抱拳,接著又看向青嵐方向,向其躬身一拜。
這一舉動,不禁讓黃衫老騙子心中暗歎出聲。
好嘛,自個這輩分啊實打實的是矮了青嵐先生一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