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陽皇陵入口位置,先前叫喊聲響最大的王伍長反應最快,他右手握緊腰間佩刀的同時,開始向身側下屬們迅速傳達指令。
“老二速速去稟報張大人,要快!”
“其他人跟我死守入口,隨時留意好其他方位,防止有宵小趁亂闖入其中!”
王伍長眼神一凜,與逐漸向他們靠近的裴憶情彼此對視起來。
他出聲說道“我等此次清剿叛軍,並未收到有卻邪從旁協助的指令,閣下究竟是誰?”
裴憶情的腳步顯得格外緩慢,他的目光始終注視著那一隻陷入驚恐的孔雀。
“卻邪此行是奉北燕王之命來此支援,我等收到消息叛軍此次潛入皇陵,就是為摧毀皇陵,壞我炎陽未來百年根基”
王伍長聽著這些說辭,腰間刀刃已經出鞘半寸,對於他來說,眼前之人身份還未明了,不可知其真偽,根本沒有相信的必要。
“即便你就是那卻邪之人,僅憑你一人如何成為我軍清剿叛軍的助力啊?還不快讓你的那些幫手出來受死!”
就在裴憶情距離炎陽皇陵不足百步時,王伍長已經抽出腰間佩刀高舉向天!
在其身後的炎陽兵卒同樣揮舞起手中長戈,隻要他再次出聲,駐足入口的守軍就會向裴憶情所在的位置,進行軍陣衝鋒。
王伍長見那黑紅大袖依舊沒有就此止步的意思,他手中刀刃即刻向前揮斬。
殺——殺——殺——
入口位置的炎陽守軍口中,皆是高聲喝出一個“殺”字!
一時間,猶如虎嘯山林般在整個皇陵入口響起,激起了所有人心中的殺意和戾氣。
那位王伍長看著裴憶情的注視方向,心中似是想到了什麼。
“想必那隻孔雀便是你這妖人用於試探我等的那爺爺我就先宰了這畜牲!”
說罷,他便在人群不停向前奔湧的同時,開始朝那隻被下屬死死按住的孔雀走去。
他隻需手起刀落,就能讓眼前的畜牲斃命當場,隨後也會激起對方的怒意。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也敢在老子麵前裝大尾巴狼?
可就在王伍長心中剛剛生出念想,原先還是一路緩行的裴憶情,在這一刻終於有了變化。
兩隻黑紅大袖在他身前分離開來,本是空無一物的手中,此刻多出了十數枚銀針。
隻是一息過後,正在前衝的炎陽兵卒便看到了驚奇的一幕!
隻見他們五十步之外的黑紅大袖一腳向前輕踏,隨後竟是直直飛向了空中,緊接著在他空中身形旋轉的同時,那十數名銀針就從他的雙手之中丟擲而出。
嗖嗖——嗖——
嗖——
從第一個兵卒倒地開始,一直到衝鋒軍陣停步不前,隻用了幾個眨眼的功夫
倒地之人幾乎是一樣的慘狀,銀針從其眉心位置沒入半寸,並且雙眼還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墨綠色。
那些還未倒地、停步不前的炎陽兵卒,隻是朝氣絕的袍澤身上看了一眼,對於眼前之人的手段就有了一定了解。
是毒!
而那個正要提刀絞殺孔雀的王伍長,也被眼前一幕給震驚到了,他其實已經在心中暗自拔高眼前之人的實力了,根本沒有與之鬥將的打算,試圖直接讓軍陣衝鋒消磨對方氣力。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數十人一同合力的軍陣衝鋒,竟是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更彆說與之打個照麵了。
王伍長正在糾結著是否還要出刀斬殺孔雀的時候,三四名甲胄鮮亮的校尉,就從皇陵內部走了出,在他們的簇擁這下,是一名頭戴麵甲的中年人。
是張大人他們來了定能製住眼前之人!
頓時,王伍長不管顧衝鋒出去的弟兄是死是活,抬手在胸甲位置用力一砸,朝著皇陵內部行禮,態度顯得極其諂媚。
“張大人!有一名不知來路的男子前來搗亂,我等會將其儘快”
頭戴麵甲的中年男子,就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樣,繼續加快步伐朝入口位置走去。
等到男子走出皇陵,看清裴憶情麵容之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陰霾,但很快就被謙卑和恭敬所替代。
與此同時,那位王伍長從下屬手中接過了孔雀,正準備在麵具男子背後揚武揚威一番,結果還不等他如何動作,在其身前的張大人一腳就掃向了他的腦袋。
這一記鞭腿對於他來說,躲自然是躲得過的,但是對於他這麼一個小小伍長來說,能躲了去嘛?
下一刻,王伍長九結結實實地受了身前大人一腳,隨後便整個人跪倒在地,等待張大人的發落。
雖已跪地,但他的心中仍有不解
莫非那人真是卻邪之人?
可就算真的是卻邪來此,為何張大人的反應如此劇烈?
就在他疑惑之際,身前張大人的舉動,就向他進行解釋說明了。
“原來是裴大人親自來此張某本該在皇陵入口候著的,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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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憶情聞聲後,雙眼的注視就從那隻孔雀身上,移到了言語出聲的麵甲男子身上。
兩人就此四目相對,前者擺出一副下官見了上司的模樣,後者表現得卻根本不領情,並沒有好好解決眼前事情的打算。
那位麵甲男子再次開口道“方才的事情是張某辦事不周,才會讓手下部族衝撞了裴大人,還望大人不記小人”
不等他話說話,裴憶情便出聲打斷了他的發言。
“將那隻孔雀交還於我,稍後卻邪會與張大人對接皇陵事宜”
此話一出,頭戴麵甲的中年男子立刻向後招了招手,很快就有兩名護從將那王伍長拉開,讓其手中的孔雀得以掙脫束縛。
麵甲男子下意識地出聲問道“不知裴大人此次馳援,帶著一隻孔雀是為了”
一如先前模樣,裴憶情依舊沒有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並且這一次要顯得更為蠻橫。
原本還在十餘步開外的黑紅大袖,整個身形猛然向前狂奔,在麵甲男子反應過來之前,一隻手已經按住了他臉上佩戴的麵甲。
裴憶情用一種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在麵甲男子一側淡淡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