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畔見狀也不敢遲疑什麼,拱手領命退了下去。
不過,田畔方才退出大帳,立刻就有人叫住了他。
田畔側身一看,原來是李左廣。
這李左廣是李左車的族弟,據說原先是和鄉裡的豪強衝突,拔劍殺了人,一直都流亡在外。
說來也是奇怪了。
當初李左車在趙國為將的時候,李左廣就已經得到了消息。
但是,李左廣卻未曾去投靠李左車,依舊藏匿著。
可是,他聽到了李左車成為了齊國的大司馬以後,便直接馬不停蹄的前來投靠李左車。
田畔腦子裡回想著此人的經曆,覺得這人和自己一樣,也是看不慣趙國那一套做派。
那麼很自然,他在心理上,就得把自己和李左廣劃歸到了同一類人中去了。
“李將軍有何事?”
李左廣微微一笑“我方才看將軍,可是有主動請兵出戰之心?”
田畔點頭道“不錯,隻不過大司馬下令,我軍嚴防死守,不和趙軍主動交戰,我豈敢違背?”
“無妨。”李左廣笑道“你我二人再進去請兵,就說是試探一下趙軍的虛實,並不與趙軍久戰。
尤其是,我們可以試探一下,趙軍陣列中,是否能看到魏軍的蹤影。”
“魏軍?”田畔張嘴就問“魏國不都已經舉國投降秦國了嗎?怎麼可能還會在戰場上看到魏軍?”
“話是如此說……”李左廣眯眼笑了笑“魏究竟是不是真的投降秦國,又或者說,這隻不過是魏國有意散布出來,迷惑我軍的毒計呢?”
田畔聞言,立刻表示讚同,願意和李左廣去請兵。
李左車聽著兩人說完以後,便道“既然是這樣,那你二人各自領兵五千,從側邊強攻趙軍。
必要的時候,我自會率軍在正麵做出調集重兵,準備佯攻的姿態。
這樣的話,趙軍正麵戰場上的主力軍,必定不敢妄動。”
“領命!”
兩人退下後,便直接點兵點將出發。
李左車自己也披上甲胄,手提長劍,走出大帳去。
再說趙軍這邊。
趙王按照陳勝的意思,連夜打造了魏軍的大旗,高高的懸掛在城樓上。
這扶柳城的南門外,遠遠看去,一邊懸掛的是趙軍大纛,另外一邊懸掛的,則是魏軍大纛。
遠眺城樓之下,還真的是讓人分不清楚,這到底是真是假。
畢竟,這種情況下,彆說齊軍李左車手中沒有什麼望遠鏡這種東西。
他就算是有望遠鏡這種東西,也不可能分辨清楚,城樓上到底是不是有魏軍。
軍陣前列,李良直接統率前軍,準備猛衝趙軍修築的土堡。
從城樓上看去,趙軍修築的土堡綿延數十裡,一眼看不到就儘頭,令人心生畏懼。
而且,李左車還在趙軍軍營外邊,讓人開挖了一條又寬又深的戰壕。
戰壕偏向於齊國軍這一邊,還布置了鹿角。
那鹿角上邊,掛滿了荊棘刺……
真的是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荊棘刺下,又堆滿了顏色枯黃的鬆毛。
隱隱約約看去,陳勝總覺得那極為引火的乾鬆毛下邊,隻怕還有猛火油這些東西。
趙軍一旦攻過去,想要拔掉鹿角,攻打土堡的時候,齊國軍就會火箭齊射……
看著外邊軍陣嚴密的趙軍,陳勝開始思索起來。
如果是自己領兵進攻,麵對這樣的李左車,自己該如何與之交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