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還是柳如是說得對。
回河西五洲,靜觀其變。
他們不撤走,很可能就會招致圍攻。
但是一撤走,皇室死傷殆儘,七大洲那些總督,難免心懷鬼胎,各打算盤。
再加上近在咫尺的月輪國,還有遠在北方長城之外的魔族,他們知道這個消息,難道不會有什麼想法?
讓這些勢力動起來,互相消耗,他們在於亂中取利。
說不定,在各方勢力的征戰下,帝國一旦陷入危險境界,坐擁五大洲,二十萬大軍的他們,就會成為帝國的救命稻草,某些人,某些勢力,哭著喊著,請他們出麵也說不定。
想明白之後,眾人對柳如是的深謀遠慮,無不敬佩的五體投地。
片刻後,柳家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朝著柳如是深深一禮,表示了敬佩和尊重。
柳如是淡淡一笑,提起獅王案的禦筆,在案上鋪開的紙上,寫了一行大字。
“人固一死,不做帝王一日乎。”
隨後,柳如是將筆一扔,在這行字上,蓋上皇帝金印,然後說道“光遠,收起金印,原路撤回河西。”
“是。”劉光遠不在囉嗦,將金印放入盒中,背在身後。
這時,柳如是緩步走出昌隆大殿,仰望了一下星空,隨後麵帶笑意,朝著北邊走去。
劉光遠等一行人,也來到殿外,放出一道綠色煙花,在半空炸開,緊跟著柳如是離開。
而此時,正在血戰中的褚旭國和林鷹,看見綠色煙花信號後,同時感到壓力一鬆,因為叛軍隻留下少數人斷後,大部分叛軍,開始紛紛撤走了。
褚旭國皺眉道“殿下,情況不對啊。”
他能看出這是撤退的信號,但是現在,柳如是還是占據著優勢,他為什麼撤退,所以褚旭國憂慮重重。
陸銘一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怕什麼。”
褚旭國一愣,看向陸銘,歎息一聲道“殿下變化之大,讓人實在是驚訝啊。”
“哈哈。”陸銘大笑一聲,催馬向前。
而在另一邊,林鷹看到叛軍匆忙撤走,麵色冷峻的看向了前方。
片刻後,叛軍除了斷後的數百人戰死,其他人都已經脫離了戰鬥,消失在諾大的皇宮中。
這時,副官一身是血的來到他身邊,行禮道“總教官,叛軍撤走了,我們怎麼辦?”
“繼續向昌隆殿前進。”林鷹看著副官身上,眾多的傷口,冷冷說道。
副官一點頭,立刻傳令,所有軍官學員,繼續向著昌隆殿進發。
一場血戰至今,林鷹手下死傷了有近千學員,而他身上,卻是纖塵不染,從始至今,也沒有出過手。
在前進的路上,他們再也沒有遇到,任何狙擊和戰鬥,非常順利的,來到了昌隆殿門口。
林鷹和褚旭國,陸銘三人,幾乎是同時到達。
三人站在門口,看著空蕩蕩的昌隆殿,默然無語。
“進去看看吧,說不定,這家夥會留下點什麼。”還是陸銘打破了沉默。
兩人點頭,緩緩走進昌隆殿,站在了獅王案的前方。
這方大案,使用整塊的玉石雕成,兩頭各有一頭雄偉的獅頭,張開大口看向前方,看起來威猛雄壯。
在獅王案後麵,就是皇帝的大寶皇坐,一頭巨大白玉雕成的獅子,頭南尾北。
獅子口中叼著一把寶刀,腳下踩著火焰,寬大的後背,就是皇帝所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