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光大亮。
莫慈長長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一張青腫的臉孔映入眼簾。
“莫師姐,您的床鋪已經重新鋪好,門也安上了,您看還滿不滿意?”
丁敏腆著笑臉,站在床前,語氣謙卑又恭敬。
一夜過去,她臉上的傷口已經紅腫起來,青青紫紫,看著好不可憐。
站在她身邊的兩人情況也和她差不多。
莫慈看過去的時候,兩人還瑟縮了一下,顯然昨晚那頓毒打給兩人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丁敏見莫慈看著她不說話,不由忐忑起來,試探地問:“可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莫慈收回視線,看向她乾淨整潔的床鋪以及恢複完整的大門,搖了搖頭,“沒有。”
“那……”
丁敏猶豫著,正想美化一下昨晚的衝突,莫慈已經起身,回到自己的床位,拿出一套乾淨的道袍換上。
丁敏隻得將話咽了回去。
莫慈換好道袍,踏出房門,拎上昨晚砍門的鐵斧,又背了一捆木繩,就往雜務處走去。
路上不斷有雜役弟子悄悄打量她,竊竊私語。
莫慈目不斜視,進到雜務處,朝靠在躺椅上的中年男人見禮,“張師兄。”
張師兄就是負責給住在山腳下的雜役弟子安排事務的管事,身著深灰色道袍。
他在青雲宗的時間已經超過三十年,據說修為已經達到煉氣八層,在前山頗具威望。
張師兄掀起眼皮斜睨她一眼,淡聲問:“昨日為何曠工?”
每個雜役弟子一月有一天的休沐日。
前日正是莫慈的修沐日,她原本是想趁著休息在山上尋找一些珍貴的草藥,沒想到會遇到沈雲歌一行人,差點命喪黃泉。
“突發意外。”
張師兄冷哼一聲,從一旁的木板上扯下一張木牌扔在桌上,“你昨日無故曠工,今日需要砍三百斤的柴。”
莫慈沉默一瞬,上前拾起木牌,默默退出房間。
“嗤。”
一聲嗤笑從莫慈身後傳來。
莫慈沒有停頓,揣著木牌往山腰而去。
按理來說,砍柴這樣的重活是輪不到她這個剛進宗門兩年的雜役弟子。
但誰叫她既無背景,又不溜須拍馬,麵對張師兄的暗示裝聾作啞,久而久之,砍柴的活便落在了她頭上。
每日她需要砍足一百斤的柴,才算完成任務。
任務完成的獎勵便是一顆靈珠,一百顆靈珠可以兌換一塊下品靈石。
莫慈進入宗門近兩年,也不過攢下四百多顆靈珠,還不足五塊下品靈石。
而想要完成一個基礎的聚靈陣法,至少需要九塊下品靈石。
她需要尋找其他賺錢的途徑。
另外,經過實驗,她隻能看穿與她同等修為,或者是比她修為更低的人的氣運。
就比如她能看清她三位室友的氣運,卻無法看透張師兄的氣運。
她一路想著事,不知不覺來到她往常砍柴的地方。
她放下木繩,徑直走到一棵粗壯的樹木前停下。
然後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雙手握住斧柄,蓄力一擊。
哢!
樹木應聲倒塌,塵煙四起。
莫慈看著樹乾整齊的斷麵,瞳孔微縮。
她低頭看了看手掌,又看了看斧刃,喃喃自語:“煉氣二層和煉氣三層之間的差距居然如此之大。”
以往莫慈至少需要五次才能砍斷相同粗細的樹,如今隻需一次便能完成,且仍有餘力。
這也意味著她砍柴的效率可以提高五倍!
饒是莫慈性情淡漠,也忍不住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