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峰唐文對陣落日峰沈厭。”
執事弟子的聲音伴著清風傳入高台。
白雲洞主聽到唐文的名字是眼睛一亮,待聽到後麵落日峰三個字後,身體不由端正幾分,眼中掠過一抹憂色。
唐文的實力尚欠幾分火候,偏偏性子又格外倔強驕傲。
若是第一輪就落敗,對他來說必定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偏偏這個時候,九陽洞主轉頭向他投來一眼,帶著毫不掩飾的嘲笑和幸災樂禍。
白雲洞主目不斜視,寬大袖袍下的手掌微微收緊緊。
後排。
伍德的臉上也帶了幾分憂慮。
他很久沒有關注後山的情況,卻也能通過之前的比試判斷出目前的形勢。
青雲宗除了掌門所在的主峰,其餘六峰彼此對立,競爭激烈。
修仙問道需要大量資源。
而資源不會是天上掉下來的,而是搶來的。
實力越強,搶到的資源就越多。
資源越多,修為增長的速度就越快。
除非中途出現變故,不然這種良性循環會一直維持不變。
落日峰明顯就處在這樣的良性循環中。
也就是說,落日峰的弟子在比試中擁有後天的優勢,而這種優勢又很難通過先天來彌補。
哪怕唐文是煉氣八層,沈厭隻有煉氣七層,沈厭的勝算也會更大。
唐文危矣。
莫慈也在關注這場比試。
不過與白雲洞主和伍德不同的是,她關注的人並不是唐文,而是唐文對麵那個麵色帶著病態的蒼白,氣質憂鬱文弱的少年。
沈厭。
莫慈默默念他的名字,目光在他的五官輪廓上寸寸掃量。
最後,她看向落日峰的其餘弟子。
說來奇怪。
他們的臉色在沈厭出場後都變得疏離淡漠,與之前的熱烈歡欣截然不同。
特彆是離沈雲歌最近的幾人,他們的厭惡幾乎快溢出眼底。
莫慈眸中閃過一絲玩味。
看來沈厭倒是落日峰中的一個異類。
不知道他和沈雲歌之間又有什麼樣的糾葛。
旁人心中所想無法乾涉台上比試的弟子。
唐文端端正正的向沈厭行了一個禮,然後手掐法訣,腳下乘風,繞著沈厭轉圈。
經過上次和莫慈一戰後,他悟出一個道理。
他不善近站,那他就與對手保持距離。
他先用速度將對手繞暈,再來解決對方必定會輕鬆許多。
沈厭的身量和唐文相當,然而寬大的紅袍,也無法掩蓋他瘦弱的身形。
他見唐文像陀螺一樣圍繞著他不斷旋轉,蒼白的臉上露出慌亂,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像是被嚇傻了。
兩方一動一靜,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和平。
高台上觀戰的長老洞主們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發展,白雲洞主更是老臉一紅,頗為尷尬。
九陽洞主眉頭緊鎖,問落日峰的一位洞主,“太和,這個叫沈厭的師從哪位洞主?”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怎麼會教出這樣一個軟蛋?
太和洞主麵無表情地說:“沈厭不是落日峰洞主的弟子,是雲鶴峰主的記名弟子。”
“什麼?”
眾人麵麵相覷,詫異不已。
雲鶴峰主不僅是青雲宗六大峰主之首,也是號稱大燕國化神之下第一人的元嬰老怪,想要拜她為師的人,能夠從青雲宗一直排到萬裡之外的萬劍宗去。
雲鶴峰主收徒的眼光也格外挑剔,非單靈根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