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渾身浴血、殺氣騰騰的夜星站到她麵前時,立馬就閉嘴了,慌不迭的躲到了丈夫和女兒們的身後,小腿還直打著哆嗦。
林海好生安撫了一番,家人們的情緒這才漸漸平複了下來,攜手朝外麵走去。
半個小時之後,眾人的眼中出現無數全副武裝的軍人,如一道迷彩長城,矗立在不遠的前方。
未等到林海等人走近,“長城”自動裂開一道豁口,士兵們排成兩列,踏著整齊的步伐邁向林海一行人,如同兩條披著迷彩的長龍緩緩遊過來。皮靴落地發出的劈啪聲響,將清晨的寧靜踩踏得支離破碎。
見這麼多荷槍實彈的士兵走過來,夜星她們快速的朝四周散開,將林海的全家圍在中間,並全部在第一時間展開翅膀,小心戒備著,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林富貴、陶麗芳夫妻倆忽然見到這麼士兵朝自己走過來,下意識的就要朝後避讓,卻被夜星她們擋住了。
這些凶神惡煞般的美女們突然一個個長出了一對或金色、或銀色的巨大翅膀來,這下讓兩人的小心臟再也無法承受,雙雙白眼一翻,直挺挺的仰麵朝後倒下。
幸虧林海眼疾手快,一手一個將兩人的後背給托住了,否則這下子肯定在結實的水泥地上摔個結結實實不可。
林夏荷、林秋萍姐妹倆及她們的丈夫,麵對如此陣仗,同樣心裡發慌不已,好在他們畢竟年輕,不至於像林富貴夫妻倆直接被嚇暈,但也是小腿直打顫,將孩子緊緊摟在懷中。
不一會兒,兩隊士兵們同時停下了腳步,立定,轉身。
“敬禮!”
數百人齊舉右手,整齊劃一的敬了個軍禮。
一輛黑色軍車緩緩的駛入列隊中間,朝著林海駛來,在離他們約20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從兩邊下來六名身穿黑色軍裝的軍人,其中一個快速的跑到前車位置,躬身打開了右前門。
一個身穿咖啡色梅竹唐裝,頭發略顯花白的老者,在一個身穿黑色夾克的中年男子的攙扶下,下得車來。
老者腳落地站定,便輕輕推開了中年男子扶在他胳膊的手,邁著穩健的步伐,朝林海迎麵走來。麵對幾十名長著翅膀的美女,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渾然不在意。
林海和老者目光對上的刹那間,一股無形的氣勢從老者身上迸發而出,瞬間如驚濤駭浪般朝著林海席卷過來,那是一種久居上位者所養成的心理威壓。
瞬間,這一邊除了林海,個個都感覺到呼吸一陣不暢,夜星她們更是激發了全身的靈力,神念氣機牢牢鎖定了老者和其隨行者們,進入了高度備戰狀態。
與此同時,林海也是雙眼瞳孔一縮,在老者的身上覺察到了一絲危險,隨即一股不弱於老者,但明顯不同的氣息升起,將老者帶來的壓力消弭於無形。
老者臉上的笑容短暫的僵了下,隨後恢複正常,輕聲開口道“林教授,你好!老朽鐘鎮,久仰教授的大名,今日得以一見,果然是人中龍鳳,風采斐然。老朽一生,見過許多請年俊傑,唯數林教授可稱冠!”
鐘鎮?
是誰?
林海的臉上有些茫然。
“國……國師!是國師!國師竟然親自來了——”
一個細小得幾乎不可聞卻又帶著幾分急促的聲音,在林海的身後響起。
一扭頭,林海就看到半佝僂著身子的楊旗,正碎碎嘴的說著,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既像是激動,又像是害怕。
國師?
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年逾七旬的老者,就是被稱為華夏的三位定海神針之一的國師?
那個可以與法界大長老分庭抗禮的大人物?
從他剛剛無意泄露出的那一絲危險的氣息推斷,應該也是一名築基期的修仙者,甚至達到了築基期後期!
否則,以當下林海築基中期巔峰的修為,不可能會讓他產生一絲危險的感覺。
這是一個修士,在麵對實力超過自己的對象時所擁有的本能的直覺。
“鐘老先生謬讚了,林某不過是一介末學後進,當不得如此誇獎。”
林海淡淡一笑,輕聲回應道,並讓夜星她們將翅膀收了起來。
看著夜星背後一堆金色的肉翅緩緩收攏,沒入身體,消失不見,鐘鎮的神情中除了讚許,還有一絲羨慕與嫉妒。
要知道,夜星在林海給予資源的支持下,一隻腳已經跨入了築基期的門檻,假以時日成為築基期高手是鐵板釘釘的事。
在這個末法時代,築基期的修士都能被稱為“大修士”,擁有一個忠心耿耿“大修士”手下,不僅是倍有麵子,還平添一份強大的實力。
更何況,除了夜星,其他的翼族人修為也不低,任何一個都超過了練氣十層,放到古老門派裡,都是一個實權長老的身份。
而這樣的手下,林海竟然一下子擁有了三十二個!
這怎麼能不讓老者羨慕和嫉妒!
“林教授謙虛了,你的優秀或許還遠在老朽的估計之上;其實,老朽今天不請自來,是想邀林教授到舍下小聚片刻,不知能賞光否?”
鐘鎮走到林海麵前,微笑著伸出手。
“能得老先生親自相邀,是我的榮幸,且有不從之理?”
沉默片刻,林海微笑著開口道。
兩手相握,兩股無形的氣機相互碰撞著、融合著、最後消弭於無形。
“很強!”
兩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浮現出同一個詞語。
哈哈一笑,鐘鎮帥先鬆開了手。
寒暄幾句後,鐘鎮派人用專機將林富貴夫婦和女兒女婿等人送回江南省,隨行的還有夜琰及三十名翼族人。
夜星和林海則坐上了鐘鎮的車,在眾多軍人的保護下,緩緩駛離了呂家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