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這話可以說是示軟和承諾兼而有之,話語中甚至將為太子鋪路的打算說了出來,如果殿中還有其他人,此時早已經驚駭萬分了。
但皇後隻是雙眸含淚“可太子今年才不過十六歲,年初的時候便已經受過一次傷了,前些時候還在南邊遭遇了政變,如今大炎和北莽在邊境爭鬥,此時太子出使戚國,豈不是危險至極嗎?”
炎帝臉色一僵,他知道這件事他並不占理,但君王怎麼能忍受被人頂撞,哪怕是皇後也不行。
他拂然不悅“十六歲又如何?朕十六歲的時候都已經上戰場了,就算是昌王和惠王,十六歲也已經功績累累,朝野內外交相稱道,太子根基不穩,正是需要建功立業的時候!”
“建功立業?陛下,你是在送太子去死!”
皇後淚水漣漣,畢竟為母則剛,她眼見太子這幾個月受傷之後又總是遇險,心中早就揪成一團,怎麼還能忍受自己的丈夫要把兒子送去險地。
“朕送他去死?朕是在保護他!”
炎帝也來了氣性,怒道“太子過去是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嗎?如今剛有了些好轉,你偏要扯後腿,真是慈母多敗兒!”
皇後神色愴然“好,臣妾既然如此一意孤行,想必也不能撐得起國母的體統,若陛下一心要送太子出使,若太子出了事,臣妾這條命不要也罷!”
說罷,皇後就趴在榻上嗚嗚哭了起來。
看著皇後哭成這樣,炎帝心中又怒又愧,實在心煩意亂,乾脆摔下一句話拂袖而去。
“太子是定要出使的,這件事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炎帝怒氣衝衝地離開坤寧宮,但等回到禦書房之後,心中卻越發不安,連連長歎。
李元海一直跟隨炎帝左右,看著炎帝神色抑鬱,大膽道“陛下,解鈴還須係鈴人,此事既然因太子而起,不如便讓太子去同皇後娘娘說道說道,也好讓娘娘放心。”
炎帝心中正是後悔不迭,聽到李元海這話,立馬欣然抬頭,連連道“不錯,太子一定有辦法!快去,宣太子!”
李元海領命而去,這一找,就找到了白石灘中。
這還多虧王安在惠王府門口一通大鬨,不少人都看見太子車架,這才能迅速找到王安。
聽完李元海簡單說了事情始末,王安簡直哭笑不得。
就這?就這?
我還是個孩子,你們夫妻拿本宮吵架,還要本宮去勸,這叫什麼事?
不過,聽李元海說炎帝怒極離開坤寧宮,王安也略微皺起眉頭。
倒不是擔心自己這父皇和母後產生嫌隙,隻是盯著炎帝的人太多了,這要是處理不好的話,至少惠王的母妃張賢妃就一定會拿這事做文章。
他可不想自己在外麵出使,背後起火。
也是時候和母後好好談談了。
王安打定主意,拉著趙文靜,囑咐了白石灘眾人幾句,就匆匆回宮了。
雖然趙文靜脾氣暴躁,但在哄皇後這事上麵,他對趙文靜有信心。
彆的不說,他小時候挨過的那些訓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