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沒有拒絕的資格。”另一個風衣男瞪了他一眼，後者脖子一縮，不再言語。
之後兩人便一言不發，半分鐘後出租車抵達，他們上車離開了。
雖然在進入密閉的車輛後，秋間無法依靠感知氣流繼續竊聽他們，但利維爾能輕鬆取得這輛車的定位，於是他倆假裝散步，跟蹤那輛車而去。
“後來你們把那些人救了出來，對吧。”
阡陌對此倒是沒啥感想，這樣的事並不算罕見，無非就是又有人想要用彆人的生命去換取好處，既然秋間和利維爾介入了這件事，那結局肯定很圓滿。
“救倒是救出來了，但隊長他的心態……似乎沒有比以前好多少。”
秋間臉上沒有完成任務後的輕鬆，反而憂心忡忡的看著阡陌:“接下來的行動，我們還是避開魔族吧，雖說是友軍，但我不認為隊長會對他們有好臉色。”
“怎麼突然提及這事……莫非那兩個風衣男計劃用活人召喚惡魔？”阡陌停下手中的工作，“用整整十四個人當祭品？”
“是的，十四條生命。”秋間坐到沙發上，“那兩個風衣男被當地一個表麵上是財團，本質是黑幫所迫害，胖的那個失去了自己的學位和辛苦三十餘年研究出的成果，瘦的那個更慘，他隻剩下了自己的命。”
“所以他們想要複仇，用十四條……他們所謂的毫無價值的生命，去徹底毀滅那個財團，還城市一個安寧。”
阡陌厭惡的皺眉:“呸，說得好聽……我猜他們並不在意那十四個被當成祭品的人的想法？”
“糾正一下，隻有那個瘦高的家夥是，那個胖子最後關頭迷途知返了，也是他救下了的那些人。”秋間無奈聳肩，“如果那個瘦高也能這樣，他就不會死。”
“你們把他殺了？”
“不，那個胖子把他殺了，在他即將啟動魔法陣的時候，下定決心扣動了扳機。”
說到這裡，秋間尬笑起來:“不過小胖子下定決心的時間晚了一丟丟，瘦高的屍體向前倒下，成為祭品，惡魔依舊被召喚了出來。”
“嗯……然後隊長他，是不是又……”
阡陌已經隱隱猜到了發展。
“是的，隊長把那個惡魔乾掉了……而且戰鬥過程中，他絲毫沒有要保護無關群眾的樣子。”
秋間看著阡陌，雙方都很不安。
暮火小隊還沒成立時，他們就見過利維爾為了殺死惡魔，不擇手段不惜代價的行為。
利維爾甚至有過不惜爆破市區大樓來殺死惡魔的劣跡，全然不顧後續的影響和危害。
當時秋間和阡陌並不清楚利維爾的過去——直到兩年後，他們遇到了焱疾，某次試探性的詢問中，焱疾才說出了利維爾年輕時的遭遇。
卡列給焱疾的數據裡，記載了改變利維爾的那次行動——他曾經隸屬的小隊被一對惡魔與契約者全滅。
那些都是與他出生入死的戰友，共度日夜的夥伴，卻在那天儘數化作惡魔的口糧，隻剩他一人在夥伴們的犧牲中，艱難殺死了那兩個怪物，成為唯一的幸存者。
可他得到的，隻有遍地屍骸，和無法忘卻的痛苦回憶。
他對惡魔的仇恨就是這麼簡單，就是這麼純粹，就是這麼……根深蒂固。
哪怕現在的他已經成為機械覺醒者，已經知曉世界的真相，他對惡魔的仇恨也沒有絲毫緩解，隻要遇到惡魔，他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對方。
“我實在是想不通啊……”
阡陌悵然若失的癱在座椅上:“為什麼隊長他會被靈柩挑中？還有，既然這次行動有惡魔介入，那為什麼還要派他出動？讓焱疾配合趙毅輝或羽紗，效果也不會差吧。”
“是啊，派出了兩個機械覺醒者，還是相性很差的兩個，就算是想測試隊長的戰鬥力也不該這樣……”
秋間眉頭緊鎖:“戰鬥力嚴重過剩的人員配置……我現在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和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你要聽哪個？”
“喂喂喂，這種時候不應該有個好的預感嗎……”阡陌冷汗都下來了。
“不好的預感是，上頭安排焱疾同行，是為了壓製隊長，如果隊長被仇恨衝昏頭腦不聽指揮，那焱疾就是製服他的最佳人選，畢竟兩人同為機械覺醒者，且焱疾更強。”
“但這樣的話，隊長很有可能和焱疾決裂。”阡陌點頭，隨後小心翼翼詢問，“那更不好的預感……是啥？”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戰鬥力安排，不僅沒有過剩，反而可能會不夠的發展？”
“……你彆嚇我啊，戰前說這個一般都是要立fg的節奏。”
阡陌打著哈哈，一邊抹去冷汗一邊轉移話題:“咳咳，後來那個財團得到製裁了嗎？”
“有句話叫做強龍難壓地頭蛇，那個黑道在縣城裡盤踞了兩代人，擁有無法撼動的人脈和情報網，群眾對他們的恐懼也深入骨髓，就算是我們，想把那個黑道名正言順的根除也要費上很大功夫。”
秋間突然冷笑道:“但由於隊長當時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他就走了最簡單的途徑去解決問題。”
“最簡單的途徑……我的天呐，真是亂來。”
阡陌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不由得搖頭歎氣。
“隊長直接殺進那個黑道各個頭目的家裡，給他們貼上叛族的罪名後挨個槍決，確保他們永遠無法開口辯解，隨後向當地警方展示了鋼之壁最高級人員的身份……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接下來的兩天我們留在當地也隻負責壓場子，防止黑道破罐子破摔，拉無辜群眾去死。”
秋間喝口水潤嗓子，繼續說:“本來群眾們就對那個黑道積怨已久，既然現在得到了複仇的機會，那他們絕對會讓曾經壓迫他們的勢力萬劫不複……不過接下來會不會出現新的地頭蛇，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咱還是討論接下去的行動吧。”
“好好好，討論正事好啊。”
阡陌立刻接通了焱疾的通訊，邀請他一同討論，不過此時的焱疾正以戰機形態在平流層疾行，隻能用字符和他們交談。
秋間打開自己的電腦，開始敲打鍵盤:“首先討論的是泛用性武器的配備和彈藥補給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