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鎖之魔君在側!
擇方冷笑一聲,“說是混沌之術怕是要辱沒開天大帝的威名,如此氣弱的混沌之術說是孩童間打鬨倒更合適。”
丹華“……”
混沌之術由開天大帝所創,用以在陰陽四方極不平衡之時,將其徹底打亂,混沌之術後,天地秩序歸為虛無,陰陽無論,四方無位,若不及時施以歸位之術,可能導致天崩地裂。
是以在天地歸於平衡後,此術便被列為禁術,除了上古神君,怕是無人通曉,沒想極方之界竟也有人會施此術,也沒想到剛才那麼可怕的景象竟被擇方說成小孩打鬨,丹華一時甚為淩亂。
丹華自是知曉,擇方若是認定了剛才的混沌之術是自己所施,那有幾個仙元都不夠他捏的。
丹華理了理混亂的思緒,開口道,“混沌之術乃神界禁術,我一個區區末位小仙怎會知曉。”
擇方仍負手而立,麵無表情,“不管是誰所施,你都脫不了乾係。”
丹華方想再反駁幾句,卻見一道藍光自擇方手中飛出,直衝她仙元而來。她連忙翻身欲躲開,卻見那藍光又調轉方向再次衝著自己而來,而這次離得太近,已躲閃不及。
那藍光在離她的脖子僅有幾寸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
丹華連忙抬眼看向擇方魔頭,他身形未動,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那藍光又往前鑽了一寸,在發出一陣“吱吱”聲後,又往後挪了兩寸。
這是什麼情況,莫不是魔頭在猶豫要不要殺自己?
丹華趁機連忙開口,“那三隻小羊能吃能睡,黑胖得很,假以時日,定能修成個把羊魔。”
話音剛落,那股藍光突然調轉方向,打在西重樓東廂房上,整個東廂房瞬間化為一堆塵土。
擇方身形未動,眉頭仍是微皺。
丹華穩了穩心神,心裡暗誇自己機智,用那幾隻小羊魔來拿捏魔頭還是好使的。
怎知,丹華大氣還沒喘過來,魔頭手中又灑出一團白光。
那白光瞬間將丹華團團裹住,而後越縮越小,縮成了一個讓她縮不得又伸不得的大小後便止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丹華縮著脖子朝魔頭喊道。
此時,幾道身影從天而降,直直落到擇方兩側。又齊齊跪下,“屬下來遲,請君上責罰!”
擇方也不說話,手輕輕一揮,這幾個人便都起身,站在擇芳兩側。
西重樓主樓樓頂地方本就不大,除了擇方,又站上來快十個人,可真是將這樓頂站的滿滿當當。
大家起身之後,自覺地站成一排,齊齊往丹華這邊瞧來。
“聽亦枝說,剛才那陣混亂是混沌之術所致,這綁著的丫頭莫不就是施那混沌之術之人?”說話的是一個魔女,仔細一看竟是那日誤闖那個妖媚院落遇到的頗為瘋狂的魔女。
那魔女語氣恭順,似是朝擇方發問,擇方卻並沒有回話。
另一個未見過的魔人跟著說,“如此末位小仙竟會混沌之術,可見定是神界遣來的細作。”
那魔女朝擇方恭敬地俯下身,“試圖用混沌之術亂我極方之界陰陽四方,僅施以繭刑怎足以治其罪,懇請君上碎其仙元,滅其仙骨,以絕後患!”
魔女慷慨陳詞,丹華想開口辯解,卻發現嘴一張大,臉頰兩邊空出的地方迅速被白光占滿,於是她連嘴都合不上,隻能在那裡乾瞪眼。
又陸續有幾個魔人附和那魔女的請求,而後便靜了下來,擇方不言語,其他人也不再敢言語,而丹華想言語卻言語不出來。
此時突然傳來一陣笑聲,那笑聲春風和煦,似能融冰,“諸位法使許是太過焦急,沒有細看前麵這位仙子的形容。”
說話的人一雙眼睛如春日豔陽,滑過哪裡便在哪裡留下一片暖意,正是丹華那日誤闖院落的主人,首法使亦枝。
他話音剛落,屋頂上眾人齊刷刷地掉轉頭來盯著丹華看。
“這位仙子發絲淩亂,形容狼藉,可見方才也是受混沌之術所擾,眾所周知,施術之人可避術之害,若是她施的混沌之術,又怎會受混沌之術所害。”
這時,另一個聲音附和道,“首法使說得沒錯,況以丹華仙子的修為定是也催動不了如此高深的上古之術。”說話的人是老忠。
那魔女不服氣,“即便不是施術之人,她正好身處施術之地,又怎知不是給那施術之人做幫襯?君上……”那魔女又朝擇方附身,卻被旁邊的亦枝伸手攔了下來。
“這些事情君上自有計較,作為法使我們的職責並非左右君上處置之論,”亦枝朝擇方單膝跪下,“君上,我等今日慚愧至極,身為極方之界法使,本身負護衛君上及極方之界魔眾之使命,在危亂之時卻未擔重任,直至君上平息禍患,我等才姍姍來遲,愧對君上,難擔法使之職,請君上處罰!”
擇方默了一陣,隻冷笑一聲,卻並未言語,沒想屋頂上的其他人卻如臨大難一般,霎時撲通撲通跪了一地。
擇芳一甩袖子,本就是陰冷的臉此刻仿佛瞬間結了冰,“既如此,九位法使全部去豔曜山領四十九日灼刑,除古亦枝及忠重八,其他法使即刻起革為丁眾。”
不過是比擇方遲到了一丟丟,竟一下子由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變成了光頭平民。
丹華身體動不得,心思卻轉了又轉,擇方大魔頭行事真是狠絕無度,若今日真有個什麼大禍事,這幾個人豈不是頃刻便要沒了性命。
這幾個法師位高權重,而且不過是遲到那麼一小會兒,尚且被罰成這樣,自己本來就不受待見,又好巧不巧成了這般混亂的唯一嫌疑之人,不知道又會是什麼下場。
丹華扭了扭被光罩擠歪了的腦袋,又使勁斜著眼睛,才勉強看清了魔頭的臉,看清了就覺得還不如乾脆沒看,那副陰雲滾滾的臉色,怎麼看怎麼覺著自己此次怕是沒指望了。
丹華渾身撐得頗為酸疼,腦袋也想得酸疼,想來想去,愣是沒想出一個能逃過此劫的法子。
魔頭也是奇怪,半天沒聽見他有旁的動靜。
丹華透過被白光罩子擠在眼前的睫毛再一看,房頂上已然空空如也,魔頭竟然沒了蹤影,這,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