涴溪“嗯，這個方案可行。”
……
下午，我下樓來到雜貨鋪門口。
老鐵和黃毛看到我恢複正常了都很高興，嚷嚷著晚上要慶祝一下。
結果商量了一番，晚上又是自助燒烤，兩人就跑去買東西了。
馬軍八依然坐在那裡，我走過去，丟給他兩包煙，他笑笑，收下了。
我問他“是老神棍讓你來找我的？”
“是我師傅前幾年讓我來的，你怎麼叫他老神棍？”
“那不然叫什麼？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馬軍八嘴角抽抽，“這……這個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他隻是讓我叫他老道，沒讓叫師傅。”
“那你跟了他多長時間？”
“差不多兩年這樣，他走到哪我就跟到哪，總之走了很多地方。”
“他讓你跟的？”
“不是，是我死皮賴臉跟著他的。”
“那你為什麼一定要跟著他？”
馬軍八吸了一口煙，又徐徐吐出煙氣……抽完一根煙，接著又點著一根煙，這才開口“這事說來話長……”
“得從我十六歲說起，我家世代都是屠戶，不知道有多少代了，十六歲初中畢業，那是九十年代初，從那時候起我就拿起了殺豬刀。”
“殺豬、殺牛、殺羊、殺狗，在農村，隻要能賣的，有人吃的，我都殺，幾年下來，我的手藝甚至比我老頭子還要好，家裡也賺了不少錢，是我們那個村第一個建起三層小樓的人家。”
“二十一歲，我結婚生子，是個智障兒，養到四歲還不會叫爸爸媽媽，也就是在這一年，我老娘生病去世了。”
“不久，我婆娘又生了一個女兒，小時候看不出什麼名堂，養大一點才發現，又是一個智障的，傻傻的，會叫爹媽，但會吃不會穿，冷熱不分，大冬天隻穿一件背心就出門。”
“我三十歲那年，婆娘又生了一個小孩，生完小孩她就走了，大出血，止不住，直接在產房裡麵死了。”
“這個小孩倒是個正常的，男孩，取名‘君寶’，很懂事，五歲就懂得煮飯，做簡單的菜了，也很照顧他的兩個哥哥姐姐，很得我老爹喜歡。”
“可好景不長，七歲那年，君寶在池塘裡麵撈豬菜，直接淹死了，第三天，我老頭子也跟著走了……”
馬軍八又點上一根煙，沉默了一會，“兩年後，智障的大兒子從山上摔下來，死了，這一年我39歲。”
“家裡就隻剩下我和智障的女兒了，也就是在這一年，我碰到了老道，是在路上無意中碰到的，他看了我一眼，搖搖頭，歎息一聲。”
“我就問他為什麼要歎息，他不說，我就一直纏著他，他不耐煩了就說我罪孽深重、活不過45歲，要絕後了，我走了女兒也會跟著走。”
“我想，我都這麼慘了，還要更慘嗎？就求他幫忙化解災禍，他說他幫不了，我怎麼求都沒用，但是我不管，馬上就回家把家產都給了我叔，讓他幫忙照顧我那智障的女兒，然後我就跟著老道走了。”
“走了幾個月之後，老道才開始傳授看人的本領給我，一點點的教，又教了我很多其他的東西，不然我連話都說不好，他是我真正的師傅，但他不讓我這樣叫。”
“大概是兩年後，他說我的災禍他化解不了，有人能解，讓我自己找去，我問是什麼人？他說南方，一個遭天譴的年輕人，你看到他就懂了。”
“我說南方那麼大，要到哪裡去找？他說我也不知道，隨緣吧，看你的造化了！”
“就這樣，我開始南下，一路走一路找啊找，四年時間，南方的這些省份我基本都走過了，我也不知道人在哪裡，都是走到哪裡算哪裡……”
“我今年已經45歲了，老道說我活不過45歲，本來我都準備要回老家了，就想著臨死之前再看看那傻女兒，畢竟是父女一場。”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我聽到了晴空霹靂，當時萬裡晴空，無端端的一聲響雷，我知道，那個人出現了，四年啊，整整找了四年，天可憐見……”
馬軍八又點上一根煙，沉默了一會，“你知道嗎？當我見你第一麵的時候我就知道找對了，老道說的沒錯，他說我看到就懂了，是的，我從你身上感應到了他的氣息，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我想了一下，應該就是那顆珠子的緣故，“但是，我不懂得怎麼化解這災禍啊！”
馬軍八“這個這幾天我有想過，如果天譴你都能化解，那說明你正在做的事情就是正確的方法，我跟著你做事就可以了。”
“好吧，那等下我讓老鐵他們幫你找個住處。”
“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