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有肥田,爹爹莫偷閒!
“郎中,請問,我娘的藥和診費一共需要多少銀子?”紫蘇將荷包一邊往外拿一邊詢問,準備付銀子。
“哦,姑娘你們的醫藥費和診費,剛才的那位公子已經付過了。”郎中說完之後便急匆匆的朝著另一位患者走去。
紫蘇還想詢問點細節,然而看到郎中在和另一位患者溝通病情的細節,也不好插嘴,便側過臉,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門外。
“紫蘇啊,咱們的醫藥費是誰給付的啊?”莫玉竹急忙問道,“快還給人家吧,娘的荷包裡還有銀子呢。”
“額,乾娘,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哪裡人,住哪裡,就連的他的名字,額——”紫蘇又看了看門外,抿了抿嘴唇,突然一幕閃過腦海,“他好像叫星辰。”
“總是拖累彆人,總是不好的。”莫玉竹看上去有些自責。
“隻是他姓什麼,我也不知道了,不過,乾娘你要相信,好人有好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額,紫蘇這句話好像——”莫玉竹看著紫蘇那說話說的起勁兒的模樣,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慈祥的笑了,“這句話是形容說壞人的吧。”
“咳咳——”
紫蘇瞬間有點小的尷尬,然而她馬上換上一副開心的笑臉,“乾娘不用擔心,那位公子一定會有福報的,今天他花了銀子給乾娘看病,明天沒準就能突然得一筆銀子。好了,乾娘再休息一下,咱們就回家了。”
“沒事沒事,乾娘好多了,來,咱們回去了,省得回去得時間晚了,你爹他們擔心。”莫玉竹說完,便掙紮著要從床鋪上下來。
紫蘇急忙的上前扶住。
娘倆出了醫館之後,走了一小會兒,便到了芙蓉鎮的牌樓下麵,出了芙蓉鎮,通往南坪村的這一路上,路兩側都有柳樹或者大楊樹,有了樹蔭,就不會被曬的頭痛欲裂了。
路旁的大楊樹的葉子被悶熱的風吹的嘩嘩作響,像是在竊竊私語一些故事。
紫蘇攙扶著莫玉竹走著,從牌樓下麵走過,她不禁的扭過臉,看了看那牌樓上的大字。
第一次來芙蓉鎮上,遇到了這麼多的事,不知道這是好的征兆還是壞的開始。
默默地將目光從斜上方的牌樓,放到了正前方的路麵,其實,不管好的還是壞的,沒有到來之前,誰知道那到底是好是壞呢?
莫玉竹的目光再一次的集中到了路兩側的那些玉米地上麵。
而紫蘇則陷入了沉思之中。
有心事的時候,走路都覺得路短了,紫蘇還沒想明白事呢,就聽到了前麵的喊聲了。
循聲望去,三哥江金海站在村洞口的路邊,一邊搖晃著胳膊一邊往這邊走,而路邊的石頭墩上則坐著四哥江正海。
江金海走上前來,將紫蘇身上和莫玉竹身上的竹簍都接了過去,鼻子便像狗一樣的嗅到了肉的味道。
“嘿嘿,娘,咱們今天做什麼好吃的?”江金海笑起來的樣子真是有點二流子的感覺,幸虧他長得白淨,不然,要是跟老四那黑黢黢的臉色,完全就是二流子。
“去!好吃的也沒你的份,不懂規矩!”莫玉竹說完,便努著嘴的伸手將江金海要撩開竹簍的大手拍了一下。
“我就是想看看,您這話說得,那——小妹肯定知道買了什麼好吃的。”江金海在老太太麵前沒撈到好處,便笑嘻嘻的看著紫蘇。
紫蘇咳咳的清了清嗓子,原本平靜的臉,馬上笑得跟一朵花兒是的,朝著遠處招手喊道,“四哥!來,幫娘背竹簍,三哥背不動。”
江金海一聽紫蘇這話,嘴臉連連抽搐好幾下,“不——不是吧?小妹你這——”
江正海聽了紫蘇的話,謔的一下站起身子,邁著大步子,流星一般大步。
紫蘇看著老三被老四很生硬的將背簍扯走的那種無奈糾結,再看看老四麵無表情的模樣,忍不住的嗤嗤笑起來。
“娘,你瞧見了沒?小妹這是聯合老四欺負我,這你可是瞧見了啊,您得給我做主。”老三急忙站在莫玉竹身邊,跟莫玉竹並排,邊走邊訴苦。
莫玉竹眼神裡的暖笑一直就沒散去,看著孩子們這麼打打鬨鬨的,她感到人生很美好。
“哦,是麼?”莫玉竹不鹹不淡的說道。
“那是當然,娘您說——”但是江金海抬頭看到莫玉竹臉上的表情和眼神中的笑意的時候,有點失望的說道,“娘,您根本就是偏愛,這老四和小妹一塊欺負我,您居然還不幫我這邊,這不是明擺著——唉——”
“他倆一個你弟弟一個你小妹,怎麼欺負你?”莫玉竹說完,便不再說話,嘴角勾著笑意的朝著自己家走去。
江金海一路上都是不服氣的哼唧,紫蘇這一路上連蹦帶跳的,而老四呢,就是那張臉,不笑不哭不喜不悲,跟冰凍了差不多。
到家之後,江福海幾個兄弟正在用先前買耕牛的時候買回來的工具和材料收拾院子和房子。
江東裕坐在院子的老榆樹下麵吧嗒吧嗒的眯著眼睛抽旱煙,見到莫玉竹和紫蘇回來,這才笑眯眯的說道,“我這鼻子,大老遠的就聞到了肉味兒了。”
莫玉竹的眼神之中有那麼一絲嬌羞還有一絲欣慰,說道,“托了紫蘇的福氣,咱們不年不節爺能吃上肉,行了,你們忙著,我準備燉菜了。”
江東裕很高興的點了點頭,繼續看著兒子們修理東西。
紫蘇這個不會做飯的姑娘,此時此刻隻能打點雜,因為她總是閒不住的那種,安靜地坐著可以,但是坐一會兒之後就會想入非非然後很快就打瞌睡,為了讓自己清醒的在第一時間吃到好吃的,她便勤快的給莫玉竹打下手。
當紫蘇蹲在莫玉竹旁邊,默默擇菜的時候,聽到了外麵傳來的一句對話,讓她突然覺得,馬上又要有事可做了。
“爹,老四那事咱們怎麼了解?現在眼看著三個月的期限馬上就到了。”江福海的聲音傳來。很明顯,他在儘量的壓低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