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有肥田,爹爹莫偷閒!
“小娘親,為什麼你自己看,不讓我看呢?”湛兒掙紮著扭過身子的時候,紫蘇已經看完了某人的某部位,並且臉上的神色很震驚。
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巧合。
紫蘇的心裡默念著這句話。
湛兒的說話聲,似乎已經不足以引起白紫蘇的注意了,因為她在覺得這不是巧合的情況,突然堅決的,難道這塊木頭就是江家那個丟了十多年的小兒子?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
“紫蘇,你出來一下,讓你大哥進去看看那孩子。”江東裕的聲音傳來,口吻中帶著一絲焦急和迫切。
紫蘇知道,他們這是要來驗明正身了。
“爹,大哥,不用看了,他的屁股上確實有一塊胎記,紅色,有些像是貓爪。”紫蘇淡淡地說道。
此時此刻的她,完全處於一種極度懵圈的狀態。
這突然發生的一切,差點能讓每個人因為每個跟自己有關的細節而崩潰。
門外一陣死寂。
莫玉竹的哀怨哭聲傳來。
“我這是個罪人啊,活著有什麼意思,十年前就是因為我的疏忽,讓小五被那些當差的抓走了,十年後,因為我這條不值錢的賤命,讓小五被閻王爺給抓走了!我不要活了!”莫玉竹撕心裂肺的哭聲裡,慢慢的悔恨和痛不欲生。
“娘,彆這樣,他會好起來的。”
“娘,我們請最好的郎中給他看病。”
一時之間,院子裡亂哄哄起來。
紫蘇坐在房間裡,守著他,心裡竟然慢慢的安靜下來。
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他的臉,有點溫,很軟,並不像是平常看上去的那樣冷冰冰。
湛兒看著紫蘇的舉動,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娘親,你不要太過傷心,爹爹說過,他好多條命,不會輕易死掉的。”
紫蘇手稍稍的停了一下,她突然很害怕聽到死這個字,以前,總覺得死亡是一個很遙遠的事情,或者東西,可是現在呢,她渾身寒顫不已,因為,她突然間意識到,那個恐怖的東西,就在她的身邊等候。
“湛兒,你以前還從爺爺奶奶那裡知道什麼關於爹爹的事情麼?給小娘親講一講,好不好?”紫蘇輕聲說道,臉上的表情痛苦萬分。
湛兒抿了抿嘴巴,思索了片刻,便開始給紫蘇講了許多的故事——有關暮雲澤的故事。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一個堅硬如石冷漠如冰的人,竟然還有這麼多柔軟的故事,有些故事聽起來甚至讓人心疼。
紫蘇多次的給暮雲澤搭脈,以防有什麼突發事件發生。
奇怪的是,暮雲澤沉睡不醒,一點意識都沒有,脈象卻並沒有什麼不妥。
紫蘇總懷疑,是不是自己診病的技能已經退化了呢?
許久,紫蘇從江金海的房間走出來,看到院子裡地上坐著的大家,每個人臉上都是心不在焉的愁苦煩悶。
“你們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他麼?”紫蘇麵無表情的問道,說完這句話,便環視一下大家的神情。
莫玉竹仍舊在哭的撕心裂肺,江東裕沉悶的歎氣說道,“原本是一件喜事,可是現在——”
“爹,娘,我覺得紫蘇問的這個問題很有必要的考慮一下,我們不管他是不是小五,人是因為救您兩位受傷的,我們是肯定要負責到底,但是,我們想著,如果他是小五,那麼他現在是不是有爹娘呢?或者他的媳婦兒孩子怎麼辦?”
江福海很理智的說道。
紫蘇苦笑一下,說道,“他現在的爹娘,哪裡是我們高攀的起的。”
紫蘇原本並不是那種看人身家,而看輕自己的人,在她的眼裡,家世和地位雖然算是衡量一個人的標準,但絕不會是完全的標準,更不可能會因為那個人的家世和地位很拽,就會認慫。
隻是,紫蘇想著,他是一員沙場宿將,征戰沙場,建功立業,才是能體現他的光輝和威猛高大途徑,如果真的認了爹娘,這輩子就在這裡種田耕地?
“紫蘇,其實做大哥的我還是有點彆的想法,現在爹娘可能會因為這件事受的影響比較大,你的思維會清楚一些,你幫我分析一下。”江福海很認真的說道。
紫蘇的內心在苦笑,清楚?她在看到他受傷之後陷入昏迷的時候,差點都要死過去。
“現在的情況,我們發現他跟小五很相似,可是,他自己如果不承認自己的身世呢?再者說了,他現在的爹娘會怎麼認為我們這個作為呢?對於一個孩子不聞不問十幾年,現在突然就想要回來,他們會怎麼想?”
江福海一邊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一邊看向紫蘇和江東裕莫玉竹。
“是啊,他現在生活也許很好,也許並不想認我們,他離開的時候,也十來歲了,肯定是有記憶的,就算哥哥們變了模樣,爹娘和這個家,還是總要認得,他來了這裡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從來沒有提起過小時候的事。”江東裕也歎氣說道。
說到這裡,莫玉竹哭得更加的傷心難過。
“我們愧對他,他的心裡一定在痛恨我們。”莫玉竹哭著說道。
“也不能這麼想,萬一他還是惦記著你們二位,所以才回來看看,看到你們都生活的不錯,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畢竟,他現在有現在的家庭。”江福海安慰莫玉竹說道。
紫蘇看了看大家,心裡做了一番鬥爭,說道,“湛兒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也沒有成親,至於他的父母,是大梁國當今的撫遠大將軍和一品誥命夫人。”
紫蘇說完這句話,全院子裡的人都驚呆了。
頃刻之間,整個院子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許久,江東裕說道,“紫蘇啊,你你你再說一遍,什麼將軍?那那是多麼大的官啊?”
“爹,咱們大梁國的所有兵權都在他一個人的手裡,如果大魏國和我們大梁國起了戰爭,沒有撫遠大將軍,我們的皇帝都得被人家擄去做階下囚,更不用說我們這些窮人了。”江福海急忙的解釋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他肯定是不願意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