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有肥田,爹爹莫偷閒!
“暮伯父,您請說。”紫蘇抿了抿唇,有點小小的緊張。
“沒關係,你不用緊張,我這個人,從來不會強人所難。”暮長軒臉上的那股正氣凜然,讓紫蘇越看越崇拜。
紫蘇輕輕的點了點頭,她雖然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點微笑,但是不知道自己的微笑是不是讓人看了不煞風景。
“我從辰兒和澤兒那裡,都聽過有關你的說法,當然,我本人也和你有過兩麵之緣,還有,在知縣後衙的那次雖然沒有見麵,但是也算是有過接觸。”
暮長軒說道這裡的時候,抬頭看了看紫蘇。
紫蘇一怔,老伯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您的全家人都認識我,是不是怪我的出鏡率太高了?
“那麼,你跟澤兒和辰兒想必見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想聽聽你對他們兩個有什麼印象和看法。”暮長軒很認真的說道。
紫蘇總覺得現在的這個狀況有點怪怪的,不管從哪裡講,總覺得像是兩個長輩在一些晚輩之中選拔佼佼者。
“這個——其實我跟他們倆——也隻是認識而已。”紫蘇有點尷尬,難道要把那些事情都說出來?
她和暮雲澤在布莊的狗血相見?她和暮雲澤在鴻福客棧的不小心親密接觸?她和暮雲澤在蘇宅做賊時候的偶遇?還是暮雲澤深更半夜把她親了之後狠狠扔在地上,又夜行七八裡路托著她回家?
她和暮星辰在芙蓉鎮牌樓為了救乾娘的第一次相見?她和暮星辰因為搶糧救民的偶然相遇?還是她把暮星辰帶回江家,當做是替暮雲澤照顧暮星辰的那幾天?
紫蘇沉默了許久。
暮長軒看到紫蘇低著頭不肯說話,他很直接的說道,“姑娘,有話可以直接說,在我麵前,無妨。”
“不,我沒什麼可說的。”紫蘇急忙的拒絕了,好不好的是人家的兒子啊,跟她沒有多大的關係。
畢竟,白紫蘇現在知道的情況就是,暮家內部有了爭執,暮雲澤和暮星辰全部離家出走,所以,暮長軒這次的問話,是不是跟對於怎麼看待兩個兒子的將來問題而故意的尋訪外人看法呢?
畢竟,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可是,在白紫蘇看來,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更何況,她隻是個率性而為的小女子。
“姑娘,我暮某人說話從來都是認真的,我之所以問你這個問題,並不是在問你他們在所有方麵的表現,我隻是想問問,他們對你,如何?”暮長軒再次的認真問道。
紫蘇聽完這麼直白的話,狠狠地吞了一下口水。
老伯這話怎麼聽著這麼瘮人啊。
“額,我算是他們的好朋友吧。”紫蘇被暮長軒的那句話竟然給嚇住了,她幾經思考,還是選擇不要說得那麼透徹。
她的心裡對於那兩個男人對她,感覺當然清晰。
紫蘇覺得,暮雲澤應該是對她有些好感的,不然,為什麼那麼冷冰冰的人,跟她在一起的時候,話會相對的多呢,還有,不管暮雲澤對她是出於什麼心思,她知道她對暮雲澤是喜歡的。
而對於暮星辰,紫蘇隻能說,那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以至於,紫蘇是看不穿他的任何心思,因為他無論何時,隻要紫蘇看到他的時候,他的嘴角總是掛著淺淺的笑意,完全是春風得意陽光燦爛。
“比好朋友的關係更進一步?”暮長軒說完這句話,就盯著紫蘇的神色看了幾秒。
“咳咳——”紫蘇聽完暮長軒的這句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
她真是完全沒想到,這位年長的嚴肅的老伯,居然能問出這麼深刻的問題,這似乎跟她想象的這個時空的在這種社會製度下麵混得如魚得水的人,完全不同。
“暮伯父,您這話——”紫蘇有點尷尬的羞澀。
暮長軒抿了抿唇,往門外的方向瞟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澤兒和辰兒都喜歡紫蘇姑娘,但是,我傾向於澤兒和你成親,而我夫人傾向於辰兒和你成親,當然,這也要看你是不是同意。”
紫蘇瞬間僵硬了,被暮長軒這聽起來特彆的老可愛的表情和說話內容給驚呆了。
她萬萬沒想到,在當朝如此位高權重的老伯,竟然能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的兒子找媳婦兒,而不是遵循著那些父母之意媒妁之。
“當然,如果紫蘇姑娘對於我的兩個兒子都不滿意,老夫定然不會讓他們糾纏於你。”暮長軒說完,便縮回身子,非常認真的說完,並且呷了一口茶水。
紫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尷尬和吃驚。
她狂跳的內心就像是要爆炸的小宇宙,明明那個名字就在她的嘴角,她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如果不是從暮長軒的嘴裡聽說,她怎麼知道暮雲澤竟然也喜歡她?
“額——伯父,您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隻是個鄉下農人的姑娘。”紫蘇一邊回答說道,一邊在內心裡開始了激烈的戰鬥。
到底怎麼說出這句話,才會顯得更為合適呢?
如果,這件親事真的能成,總不能在未來的公公麵前失禮吧,就算是喜歡,也不能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啊,再者說了,她還是不能確定,暮雲澤喜歡她這件事,到底是暮長軒自己說的,還是有所依據的。
“紫蘇姑娘,明人不說暗話,你氣質脫俗,冰雪聰明,雖然出生在鄉下,可是你的行事和談舉止,並不是一般的鄉下姑娘,甚至,還有這那些大家閨秀的姑娘們所沒有的活潑。”暮長軒總結道。
紫蘇內心無比緊張,被一個位高權重,跺一腳,江山都會地動山搖的大將軍誇讚成這樣,她都覺得像是在做夢。
“辰兒也就罷了,澤兒有著一段淒苦的經曆,所以比較內斂沉默寡,正好,需要一個活潑又善解人意的姑娘和他相伴,作為他的父親,我是希望看到他能生活的快樂,我暮家的偌大的家業,還在等著他。”
暮長軒再次的總結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