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有肥田,爹爹莫偷閒!
“咳咳——水——”
正在暮雲澤和湛兒小聲的愉快的聊著天的時候,紫蘇突然十分艱難的咳嗽,並且說話。
暮雲澤急忙站起身來,閃電般的將碗拿了過來,他正要給紫蘇喂水,突然覺得水會涼了,便急忙的又去加一點熱水。
湛兒看著爹爹那焦急的樣子,他咂摸一下小嘴,以前的時候,可真是沒見過爹爹因為什麼事能著急成這樣。
看著爹爹用心給娘親喂水的樣子,湛兒有點小小的羨慕和妒忌了,其實,現在想來小娘親給他那麼多的關愛和照顧,他卻還沒有給小娘親回報。
“爹爹,你給娘親喂水,我去端半盆溫水來,還會拿來毛巾,你給娘親擦擦臉和手,我要告訴奶奶給娘親煮一點補身體的稀粥。”湛兒說完,便轉身跑了出去。
暮雲澤看到湛兒的懂事,也十分的欣慰。
曾經,他認為,活著就要強身健體,苦練功夫,熟讀兵書,保家衛國,而現在,他卻覺得,如果大梁國需要他,他定然會衝鋒陷陣,但是他已經不再把那樣的生活當過是唯一。
因為,他已經找到了他的根,找到了他的最愛,找到了他喜歡的生活方式。
紫蘇在喝了一些水之後,微弱的睜開了眼睛,看著暮雲澤仍舊守在她的身邊,再看看暮雲澤那大黑眼圈,忍不住的笑了笑。
當然,此時此刻紫蘇的笑顯得很蒼白無力。
暮雲澤看到紫蘇的笑,有點呆有點傻卻又那麼純真的美不可,“你——在笑什麼?”
“你是不是鬼上身了?”紫蘇輕聲說道,她現在渾身都沒有力氣。
暮雲澤被紫蘇的這句話直接問懵了,完全不明白眼前那個病怏怏的小東西在說什麼,要不是看在她生病的份兒上,他一定撲上去,一口咬住她,非要讓她把話說清楚不可。
湛兒在這時候端著木盆進來了,小步子有點不穩,進來之後急忙的將木盆放在了木椅上,撇嘴嫌棄的說道,“爹爹啊,就你這樣的智商,我還真不知道小娘親到底喜歡你哪裡。”
暮雲澤沒有辦法懲罰小東西,但是可以製服小家夥兒,一隻大手便將湛兒給拎起來,十分嚴肅的說道,“你怎麼跟爹爹說話呢?”
“哎呀,你放我下來,我就跟你說小娘親剛才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湛兒那調皮的大眼睛咕嚕嚕一轉,一計上心頭。
暮雲澤急於知道紫蘇那句話的意思,便鬆了手,卻不想,湛兒十分敏捷飛快的竄到床上,躲到了牆角,並且在暮雲澤和他之間隔著紫蘇,笑嘻嘻的說道,“爹爹,你那雙眼烏青,印堂發黑,睡眠不足的樣子,確實像是鬼上身,然後腎虛的表現。”
暮雲澤被臭小子這一頓的調侃給弄的麵紅耳赤了。
“湛兒,你最好給我過來。”暮雲澤十分嚴肅的說道。
紫蘇瞧著那父子倆的“戰爭”不禁的輕聲笑了。
湛兒見狀,更是得意,便叫囂道,“爹爹,我可是為了逗小娘親開心,你要是敢對我不利,等小娘親身體恢複,我們兩個就會結成聯盟,狠狠的對付你!”
“你這是要造反?”暮雲澤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竟然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湛兒笑嘻嘻的說道,“也不算,我隻要求眾生平等,不能因為你比較厲害,你就欺負我們啊。”
紫蘇看著那倆人一個是巧舌如簧,一個是寡少語;一個是初生牛犢,一個是老練猛狼,這對峙的局麵竟然如此的好玩,而這樣力量懸殊的雙方,能站在這裡對峙的原因就是,都把她加在了自己一方,去對抗對方。
“好了,我有些餓了。”紫蘇笑著說道,那溫暖的笑意,都能將窗外的朝陽比下去。
“我給你——”
“我去看看奶奶做熟了早飯沒有——”
同樣的時間,有人隻能說出三個字,而有些人就能說出十多個字,並且,說出三個字的人還是站在她的身邊,而說十多個字的人,已經跑到屋外朝著小廚房喊話了。
“奶奶啊,二伯娘,四伯娘,早飯好了沒有?我娘親說,她餓壞了都。”湛兒那稚嫩的聲音,在平靜的院子裡想起。
雙上的鳥兒,都被湛兒給嚇跑了,迅速的蹬開樹枝,抖落了一地的黃葉。
聽了湛兒的話,江東裕和江家兄弟都朝著這邊看過來。
“你娘親醒了?”江金海滿臉喜色的問道。
湛兒忽閃著細長卷翹的睫毛,一臉的天真可愛,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不信你自己看哦。”
江東裕聽完湛兒的話,也放下了手裡的活兒,朝著北上房走去,當然,江福海兄弟四個也跟了上去。
這時候,莫玉竹從小廚房探出頭來,滿臉的歡喜,說道,“真的醒了?想吃稀粥?好好好,奶奶這就做,湛兒啊,看看你娘親還想吃什麼,隻要你娘親說的出來的,奶奶馬上就給做!”
湛兒聽完,一蹦一跳的跑到了莫玉竹身邊,抱著莫玉竹就撒嬌,莫玉竹彎腰想著捏捏湛兒的小臉蛋兒,卻被湛兒突然蹦起來親了一下。
莫玉竹心裡甜甜的,她滿臉滿眼的歡心,幸福就是這樣的感覺。
“我要謝謝奶奶,我也要替娘親謝謝奶奶!”湛兒說完,便蹦跳著朝著北上房西屋去了。
紫蘇的屋子裡站滿了人。
紫蘇有點尷尬的看著這一大群人,有些吃力的說道,“怎麼搞得跟道彆會一樣?我這又不是要去急著投胎,大家——”
“渾說!你這孩子,總是口無遮攔,哪裡有這麼咒自己的?你病得那麼厲害,你爹你哥哥你娘不該關心不該疼你啊,看看你,你還整出這麼一套說辭?”
江東裕吹胡子瞪眼睛的說完,便馬上的露出慈父一般的微笑。
紫蘇聽完,看著大家那關心的眼神嘿嘿的笑了,有點羞澀的說道,“沒事,我就是身子虛弱了一些,前段事情有點多,休養一下就好,郎中不是說沒什麼大事麼?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