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門裡這邊,那潑婦還在撒潑。
王恪見此情景,皺著眉頭責問道,“偉叔,你不但是廠長,也是長輩,你不說點什麼嘛?”
一向和稀泥的偉叔,被王恪這一說,也挺起腰杆,大聲道,“海生媳婦,你不要鬨了!這樣鬨下去,大家都沒有好處!”
被這一嗬斥,潑婦收斂了一些,會議室的大門也成功關上。
王恪這才問道,“你們到底有什麼條件?”
海生身邊的一個中年人道,“我們沒什麼條件。我們覺得現在廠子挺好,沒必要搞合作。大哥繼續做廠長,我們繼續生產,金陵的總部繼續賺錢。這樣有什麼不好?”
顧沉魚沒好氣道,“合作不合作,不是你們說了算。立信數碼是私營企業,我做什麼決定,還要你們批準嘛?”
那中年人竟然振振有詞道,“我大哥年輕的時候,就跟著老顧總走南闖北。後來又為了你賣命,現在看他年紀大了,一句話送走?他就算是一條老狗,也不能這樣拋棄吧?”
“你在說什麼啊!”顧沉魚站起身道,“我讓偉叔退休,跟你們有什麼關係!而且偉叔都已經同意了,你們明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看著他們吵起來,躺著的海生又大聲呻吟,“我好疼啊!我腿被她踢斷了!”
潑婦立即又打了雞血一樣,鬨了起來。
王恪眉頭一皺,道,“今天就先不談這些。偉叔,能不能讓鄉親們都散了?”
那個潑婦大聲嚷嚷道,“想得美!今天不收回合作的決定,誰也彆想離開!”
正在這時,外邊傳來警車聲。
顧沉魚臉色一鬆,但是偉叔卻是臉色一變。他沉聲問道,“誰報的警?”
王恪和顧沉魚同時道,“我報的警。”
偉叔皺眉道,“這樣怕是要激化矛盾。”
在廣南省的鄉裡,村民非常的團結,很多事情都依靠村裡的長者。有些事情,就是私下裡解決,弄到官方反而適得其反。
果然隨著警笛鳴響,外邊又有人煽動,“這些資本家要派人來抓我們的人了!”
砰砰砰,外邊的村民又開始猛烈地撞門。之前他們還克製,現在直接用鐵鍬和鋤頭開始砸門。
看此情景,顧沉魚的俏臉發白。就算是接受過某些訓練的褚琴,也是緊張了起來。
雖然她能打,可是雙拳難敵四手。如果這些村民拿著鋤頭一窩蜂衝進來,她如何自保,又如何保護顧沉魚?
而與此同時,海生和他老婆也在會議室裡撕心裂肺地喊道,“立信老板打人了!打死人了!”
王恪他們隻能幫著頂住大門。黃崢問道,“王總,這些人連官方都不怕,怎麼辦?”
王恪也是焦頭爛額。廣南這邊真是民風彪悍,被煽動起來,還真的挺麻煩。
不過這時,黃崢的手機響了。他接通之後,拿給王恪,“我師父。”
打電話來的是段永平,他吩咐道,“你們儘量不要再激化矛盾,我已經讓人去找他們村長。堅持住,等村長來了就好,問題不大。”
段永平雖然不是這裡人,但在這裡做了很多年生意,人頭非常熟,他隻要出手幫忙,就能化解矛盾。
果然沒一會兒,外邊響起來大喇叭聲,“都在這乾嘛?造反嘛!敗家仔,都給我回家!”
村長的威信,果然非同一般。用大喇叭一喊,頓時就有不少的村民開始解散。
不過海生家的人和其他一些村民,還是堅持不走,堵在門口。
段永平親自帶著兩個警官,來到了三樓,招呼道,“先下樓再說。”
“我男人被打了,不解決不給走!”潑婦厲聲吼道。
身材魁梧的村長一把將海生拉起來罵道,“彆裝死了!你再躺著,信不信我再給你兩拳。”
當下,段永平帶路,王恪和褚琴護著顧沉魚,擠出人群向外走。顧沉魚的後背緊貼著王恪的胸口,她仿佛感覺背後是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