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從豐聽了,沒再說話,大殿裡沉默良久,他才開口“那就賜婚於延西王和占陽公主,擇定良辰吉日後儘快完婚。”
他得趕快去給英王寫封信了。
晚宴繼續進行,蕭從豐又賜婚了幾對少男少女,然後就宣布結束。他沒停留,直接去了禦書房。
蕭賢大步出門上轎,臉上是從未顯露在外人眼前的陰冷。
旁邊的幕僚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湊過去低聲勸慰他“占陽公主明豔嬌媚,是天人之姿,王爺平常不是最愛玩這一種的嗎?”
蕭賢眉梢微挑,突然被他一提醒,他才覺出幾分有趣來。
“你這麼一說,倒也不錯。”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之前用在那幾個女人身上的小玩意還有嗎?給本王準備一些,洞房的時候我可要好好教教我的夫人什麼叫夫為妻綱。”
“是。”
轎子裡隱隱響起兩人不懷好意的笑聲。
而另一邊,霍讓出了金殿,轉過一道彎進到了回廊,他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打開了手裡的一張紙條。
是剛才突然掉落在他腳邊的。
上麵隻有幾個字“可惜滿殿不知本宮目光所至。”
霍讓骨節分明的手指不停地摩挲著這幾個字,眼神幽暗。
剛剛在殿內,所有人包括皇帝在內,都以為她看向的是蕭賢。
而隻有他知道,她在看他。一邊笑著看他,一邊說“頗合本宮眼緣”。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霍讓想起殿上女人嬌豔的唇,上挑的眼尾和輕蔑的語氣,他垂下眼簾,掩去眼中濃重的欲。
……
很快轉入了深冬,某日晚上,在東廠司禮監,蕭從豐突然微服造訪。
本國司禮監權柄極重,高品階太監可稱臣,不僅輔佐皇帝處理奏折,上聽下達曉諭眾臣,而且亦行暗中之事。
彼時霍讓作為監事太監,正在處理幽州之變一事,沒有人稟報,忽然蕭從豐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免禮,不必拜了。”他擺擺手,陰聲問道“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霍讓麵色平靜“已經查過了膳食、衣物和日常用品,都沒有任何異樣。”
蕭從豐雖然外表裝的人模狗樣,但內裡確實是個十足十的變態。
他為了防止來自後代的威脅,穩穩坐在皇位上,早些年間一直控製著宮裡妃嬪們的生育。
更喪心病狂的是,他並不是事後給侍寢的妃嬪們服用避子湯藥,而是等妃子們懷上孕,然後用各種手段折磨到流產,有的甚至是生下了孩子,他再派人去暗中解決掉。
他享受著這種屠殺未來繼承人的快感。
但是最近他發現,他的發泄次數並沒有減少,但宮裡的妃子們已經很久沒有懷孕的了。
他召來太醫診治,才知道自己身上被下了慢性毒藥,竟然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
蕭從豐一下就暴怒而起,當場就殺了前來診斷的三名太醫,還處置了當時在外麵伺候的一眾宮人,鮮血把地磚都染紅了。
之後他封鎖了消息,目前隻有幾個人知道,霍讓就是其中之一,司禮監掌印張德特地派他去調查此事。
“這些都沒問題,那難道是朕的問題?”蕭從豐眯起眼睛,冷冷地盯著他。
霍讓垂下眼,麵不改色道“陛下醉心國事,常常待在禦書房,臣鬥膽,請陛下給臣一次機會,讓臣排查禦書房內的物件。”
蕭從豐瞥他一眼。
自己經常待在禦書房,可不是醉心國事,而是因為禦書房裡有暗道,通往他的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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