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走上前去,忽然撫上了她頭上的金釵。
“我記得,以前四妹那幫人總是嘲笑你穿金戴銀的,十分俗氣,是麼?”
邵懷笙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點了點頭“是,她們說我像個暴發戶。”
邵棋搖了搖頭。
“要用很多錢才能堆起來的東西,譬如你頭上這支八寶金釵,根本沒有俗氣一說,隻看人能不能撐得起來。”
“所以,你根本無須介意自己的出身,隻要能加以利用,那會是你的一大助力。”
邵懷笙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她抬眼,眼裡有些許疑惑“那父皇不喜怎麼辦……”
“父皇管過你的死活嗎?”
邵懷笙一怔。
邵棋直直地注視著她“彆心軟,會被那些人活活吃掉。”
“我知道了,三姐。”
邵懷笙低下頭,將這些話深深地記在心裡。
由於洛棲占了英王正妃的位子,邵夢又成功地勾搭上了蕭從豐,所以邵成不準備再將邵懷笙嫁給雍國的權貴們,而是算計著讓她回國,從自己那些臣子們挑一個,讓她嫁過去,鞏固勢力。
於是不久後,邵懷笙就被強製送返回鄴國。
春寒料峭,邵棋在關外送她一程。
“三姐,你多保重。”邵懷笙看向她,有些心疼。
一個自幼喪母、外祖家沒落卻又天資出眾的嫡公主,被陷害遠嫁她鄉,即使再聰慧,總歸不是條坦途。
邵棋知道她在想什麼,朝她展顏一笑,臉上流露出一些矜傲之色。
“如日之曜,不可直視。如月之潔,不可相近。我可是占陽公主,我永不敗。”
邵懷笙笑了笑,低聲道“我在鄴都,等三姐的好消息。願你我都能……得償所願。”
“一言為定。”
馬車緩緩地起行,邵懷笙湊在窗戶邊上往外看,看到後麵不遠處,身著暗紅色襟袍的男子走了過去,俯下身,將女子的大氅係帶又緊了緊,怕她著涼。
邵懷笙看著看著,臉上逐漸露出笑容。
她不是孤身一人,那麼荊棘叢生的一條路,那麼冰冷的王座,有人陪著她。
……
過了初春,寒氣退了些,蕭從豐和邵成一拍即合,決定去獵場狩獵。
禮部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忙得連著幾天腳都不著地,霍讓也多了許多要處理的事。
不久後,皇帝臣子家眷們浩浩蕩蕩一行人去到了皇家獵場上,狩獵大概要持續七八日,禮部官員和內廷忙著搭建帳篷禦寒。
邵棋自然不與蕭賢住一個帳篷,上次宴會結束的當天晚上,蕭賢喝醉了,闖進了她的院內,嚷著要讓她侍寢,霍讓冷著臉從背後打暈了他,然後照例把他丟進了偏房,似乎還加大了用藥的劑量。
這都是邵棋第二天早上醒來聽白術說的,前天晚上霍讓快準狠又有條不紊地做完這一係列事,根本沒讓蕭賢吵到她。
“本王的王妃可真有本事,連住都不想和本王住在一起。”蕭賢臉色難看極了。
邵棋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就進了自己的帳篷。
“王爺,恕屬下直言,您得想辦法,讓她給您生個孩子。”張素行侍立在一旁,眼神深沉。
蕭賢冷哼一聲“她再厲害又能如何,一個女人家,翻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張素行摸了一把胡子,眯了眯眼睛,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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