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殺你。”她的聲音低低的,還十分體貼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神色溫和。
然而這一碰,卻不巧碰到了他的傷口,邵棋聽到麵前人咬牙痛呼了一聲。
“呀,不好意思。”她麵不改色地收回了手,當作無事發生。
秦廣王實在是怕了這瘋子了,他咽了咽口水,忽然想到了什麼,神情緊張、語速飛快地向她告密“前,前幾日,有個叫餘書的小鬼告訴我,他說隻要卸了你的劍,打敗你就輕而易舉。還讓我狠狠殺殺你的銳氣,來,來立威……”
“什麼東西?”邵棋眉梢微挑,她從沒聽說過這號人。
秦廣王喘著氣,飛快地掃視了一遍四周,然後將視線定在了一處。
他連忙伸出手,帶血的手指指向不遠處的觀景台“那個,就是那小子!”
邵棋側頭抬眼望過去,就看到了一個略微眼熟的身影,是那日在地虛宮見到的少年。
他神色僵硬,和她對上了視線。
電光火石之間,邵棋忽然明白過來。
“餘,書。”
“原來是這層意思。”
“這名字……”她嘴角上揚的弧度透著幾分冷嘲,覺得實在是可笑極了,“這名字真惡心。”
她冷著臉,手指忽然一勾,湛藍色的劍鋒閃現片刻,緊接著,身側的秦廣王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滿臉驚惶地倒在了地上。
他瞪著眼,死不瞑目。
你怎麼讓他嗝屁了!係統手裡的瓜子都驚掉了。
不是本來還想著再留他一段時日嗎。
邵棋站在原地,用指腹輕輕抹去指甲上的血跡,語氣漠然見到了不想見的人,心情不太愉快。
而容肅看到她瞬間冷沉下去的側臉,頓時心如刀絞。
她曾是他的妻。
而事實上,邵棋若是能聽到這番心裡話,必定會惡心作嘔,外加回複一句“我是你爹”。
此時,她不動聲色地瞥了容肅一眼,起身下台,準備做進一步的打算。白眼狼都出現了,她得想個法子,把他“永遠”留在這。
翻飛的衣袖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度,她的眼神裡飛快地閃過一道寒光。
在眾鬼敬畏的目光中,東淩拖著長腔喊了一聲“比試結束——”
看著台上都快要發僵的屍體,他微微搖了搖頭。
即使邵大人不動手,殿下也要親自動手的。
秦廣王暗地裡勾結了不少鬼帥,現在又想著吞並幽冥殿,把殿下給架空,更何況,還想暗害邵大人。
這樁樁件件,全踩在殿下的怒火上了。
好歹也曾是一方梟雄,最後竟淪落到了這般田地。
東淩揮手叫了幾個鬼吏,把他的屍體抬了下去。
“殿下,已經查到了,這幾日他見過的人裡,有一個叫餘書的鬼吏,行事有異。”東陵將手上的密報呈上去。
攬明掃了一眼,神色頓時沉了下來。他皺著眉,眉間浮現濃重的戾氣。
“餘書。”
這名字,他配麼。
攬明掌心中火光一閃,頃刻間,這份密報就被燒成了灰燼。
東淩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神色,忍不住抖了一抖。
正在這時,天邊卻忽然傳來一道清明靈動的獸鳴聲。
眾鬼抬眼望去,看到了朱雀火紅色的赤焰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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