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時候在孤兒院長大,彆的小孩到年紀了都會被領養人領走。但是隻有我,脾氣臭愛打架,最過分的一次是把一個罵我的男生的眉骨給打斷了,院長餓了我三天,之後我就再也不敢輕易動手了。但即使這樣,也還是沒人願意要我。”
“後來那家孤兒院不知道為什麼就散夥了,零零散散的會有社會人士資助剩餘的小孩,我也拿到了資助,能維持生計,但是不夠上學用,我就跑到鄰居家的小飯館裡打零工,供自己上學。”
“後來也換過幾份兼職,再後來,考上了電影學院,就簽約了從夢,跑娛樂圈打工來了。”
所以他從一個叛逆的、脾氣火爆的男孩慢慢變成了現在這個可以遊刃有餘、也可以委屈讓步的陸星洲。
邵棋靜靜地看著他,看得陸星洲都慢慢地紅了臉,有些不自在了。
“咳咳,是不是有點矯情了?我就是隨口一說,怎麼感覺像是用賣慘博金主歡心啊哈哈……”
“你沒博金主歡心,你讓金主傷心了。”邵棋語氣輕輕的,然後直直地看向他,“這部電影的拍攝如果會給你造成心理創傷,那咱們就不拍了,違約金我還是付得起的。”
陸星洲一下就怔住了。
柳家明導演回回拍文藝片都有演員跑路,所以他製定合同時的違約金一次比一次高,這一次的違約金已經足足近一億了。
陸星洲腦子裡一片空白,還在模模糊糊中不合時宜地想到,自己竟然已經這麼值錢了?
“其實我可以——”
邵棋打斷他,貌似很民主地說道“先吃麵,這兩天歇一歇,不著急給我答複。”
陸星洲眉間浮現一抹無奈,邵棋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她恨不得直接趕今晚的飛機把他給帶走。
於是兩人停住了話頭,專心吃麵。
然而這樣安靜的氣氛還沒有維持多久,邵棋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掃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就隨手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剛開口,邵棋一聽聲音,就果斷給掛掉了。
然而對方不死心,連著打,催命似的。
邵棋心裡暗罵一聲傻叉男主。
然後就接了起來,她倒是要看看他想乾什麼。
“阿棋……”
“停停停,打住,瞿先生,我們還沒有熟到這種地步。”邵棋輕輕嗤了一聲,討飯的時候倒是喊得親近了。
坐在對麵的陸星洲一聽到“瞿先生”這三個字,神色微微一動,嘴裡吞咽的動作慢了下去。
而電話那頭,正在暗中錄音的瞿長梧氣得咬牙。
他不信邵棋會對他這麼狠心。
“阿棋,我的電影出了一點問題,你能不能——”
瞿長梧的話說到一半,就聽到電話那頭的女人忽然笑了笑。
緊接著,她語氣淡淡的,一字一句道“我是個商人,瞿先生,你想讓我付錢,總得讓我看到付錢的價值,看到利益吧。”
瞿長梧從來沒聽過邵棋用這種談判的語氣跟他講話,登時愣了愣,內心的想法脫口而出“我參演了這部電影的男主角,這還不夠嗎?”
邵棋哼笑一聲,覺得這男主著實是有點腦乾缺失的美。
“我實話實說了吧,瞿長梧,你的影帝頭銜,是我背地裡砸錢給你砸來的,你以為你那張死人臉加上幾個裝杯耍帥的表情,夠得上影帝嗎?”
“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天真?看來是我把你養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