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緩了緩神情,麵色如常地向她走了過去。
“你乾什麼?”女人的眼睛瞪得圓圓的,耳朵泛紅,神態緊張。
而小馬仔隻是伸出手,默默地幫她拉上了旗袍背麵沒拉好的拉鏈。
走近的時候,他聞到了女人身上的皂香。
“這裙子看著有點寬大。”像是拉家常似的,他語氣平和。
女人不敢側過頭看他,語氣輕輕的“這是我出嫁時候的嫁妝,壓在箱子裡好些年了,不合身也正常。”
小馬仔頓了頓,抬眼看了她美麗的側顏一眼,忽然問了另一個問題“小寶呢?”
小寶是女人的孩子。
“我……我把他送到他姑姑那裡了,明天才回來。”女人低著頭說道,她害怕讓自己的兒子撞見自己在做這種生意。
小馬仔“嗯”了一聲,看不出喜怒,然後往前又靠近了一步。
“那開始吧。”
男人的這句話像是釋放欲望與罪念出籠的號角,然後就是女人的身體被掀翻在床榻上的聲音,間或夾雜著小馬仔粗重的呼吸和女人低低的泣音。
再然後,她的哭聲越來越大,似乎帶著深深的訴苦和委屈,一個年輕的帶著兒子討生活的寡婦,一個貌美的性格溫軟的女人,最後選擇出賣身體養家糊口,她的苦沒人看得見。
哽咽的悲鳴像是一柄利劍,穿透壓抑沉悶的生活,刺到人的心底裡。
漸漸地就分不清,是隻有女人在哭,還是小馬仔也落下了濁淚。
畢竟在這個小鎮上,他們都是一樣的人,一樣的無依無靠、要自己給自己收屍的人。
鏡頭從昏黃的窗口轉向天邊淒清的月亮,柳家明才叫了停,然後緩緩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能演得這麼順利和成功。
“老柳啊,你可真是撿到了個寶貝。”一旁的副導看著場上陸星洲泛紅的眼眶,欣慰地點了點頭。這樣的演技,是值得人們為之駐足的。
“哪啊,我是撿到了倆寶貝。”
柳家明笑嗬嗬地看著場上一喊卡就緩緩坐起來的邵棋,又想到接下來的幾場戲,覺得邀請邵總客串真是他今年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可惜了,可惜她身家百億,不進演藝圈。
柳家明忍不住發出了伯樂錯過千裡馬的慨歎。
而另一邊,身家百億的邵棋剛下戲,就接到了來自邵安的電話,她走到角落裡接起來,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輕飄飄的,帶著幾分遊離之外的漠然。
“爸沒搶救過來,妹妹在忙什麼?總要回來看一眼吧。”
邵棋挑了挑眉。
原劇情裡邵父是這個時候死的?
不是。係統斬釘截鐵,原劇情裡邵父扶私生子上位後,又靠著私生子養活,一直逍遙到老,無疾而終。
那就有意思了,是誰讓邵父提前死掉的呢?
邵棋半垂著眼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對著電話那頭忽然緩緩地叫了一聲“哥哥。”
許多年沒聽到過的稱呼從許多年沒見到的人口中說出,男人神色恍惚一瞬。
下一秒,他就聽到那頭傳來了女人的笑聲,一聲一聲震在他的心跳上。
“我早該把你殺掉的。”
“君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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