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共就三個皇女,兩個都和二皇女遇刺案扯上了關係,第二天的早朝上的氣氛堪稱詭異和寂靜。
“諸位愛卿,就沒什麼想說的?”
女皇透過額前的珠簾看向下麵心思各異的臣子們,語氣輕飄飄的,似乎在等一個打破僵局的人。
然後,人就來了。
“陛下!”中書令劉繡出列,神色深沉,“二皇女遇刺一案,來來回回調查了一年有餘,被牽扯其中的人已經數不勝數,波及範圍之廣前所未有,到了這個地步,若還不查個水落石出,那該如何慰藉因此蒙冤的無辜之人啊!”
“臣劉繡!懇請陛下下旨,徹查所有涉案人等,誓要查個水落石出,求一個公正清白!”
劉繡俯身跪下,以頭觸地,發出沉悶的響聲,在所有人的心頭都震了一下。
接著,就有一個接著一個的臣子站出來,和劉繡一樣,勸陛下要查下去。
也有人不認可,認為會造成朝野不寧,反倒不利於社稷。
說到底,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場案子了,一個皇女之死牽扯出了其他皇女,甚至還牽扯出了世家和朝臣,若是大刀闊斧地查下去,勢必會引起不小的動蕩。
更何況,還牽扯到了儲君之位……
女皇摩挲著手上的珠串,靜了半晌,才開口道“這一樁案子,毀了朕的兩個女兒。”
這話落地,不少臣子頓時向前排的纖細身影望了過去,她們都知道女皇說的是誰。
二皇女死了,而五皇女蒙冤至今,還丟了皇太女的位子,消沉得再不似當年。
在眾人或審視、或無奈、或慨歎的目光中,邵棋麵不改色,不為所動。
“查,往下查,下不見底,上不封頂,查出來是誰,一概按律處置。”女皇語氣淩厲,冷沉的目光壓了下來。
臣子們神色一凜,順從地俯身跪下“陛下英明。”
邵弗咬著牙,垂下頭,掩去眼底的幽深。
而邵棋揚眉向她瞥了一眼,眼神的意味不言而喻。
——彆讓我抓到你。
邵弗冷笑了一下,定在她臉上的視線有一瞬間的陰狠,然後迅速恢複平常,偏過頭去了。
下朝後,有了皇帝的金口玉言,詔獄屬官個個像是出籠的惡犬,帶著羽林衛在京城裡開始事無巨細地搜查。
“你們乾什麼!我可是朝廷命官!大膽!我——”
領頭的詔獄統領哈哈大笑,濃而粗獷的眉間浮現一抹戾氣“我搜的就是朝廷命官!滾開!”
緊閉的大門被撞開,在官員驚慌失措的目光中,衛隊一擁而入,將整座府宅翻得天翻地覆。
“天地良心啊!我一個七品芝麻官,我能和奸黨扯上什麼關係啊!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官,你們這些——”
下一刻,官員爭辯的責罵聲突然卡在了喉嚨裡。
統領漫不經心地從剛才挖出來的粘著泥土的箱子裡掏出一本賬本模樣的小簿子,打開看了一眼,然後直接將它摔在了官員的臉上!
乾燥的泥土粘在官員的眉毛上,襯得他狼狽得像是喪家之犬。
“還廢話什麼,清清白白的小官?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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