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封有一瞬間想把她叫醒,掐著她的脖子問她是不是隻愛她自己,但他沒有這麼做。
男人抬腳邁出了臥室,下一瞬,秦笛默聽見了門外落鎖的聲音。
——趙封把她鎖起來了。
秦笛默眼神渙散地躺在床上,身上青紫的傷痕處傳來的劇痛一遍一遍地提醒她,彆心軟,籠子裡的鳥要是猶豫了,隻會一輩子被關到死。
她從床下的鞋子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型信號發射器,然後按下了按鈕——這是昨天有個小孩塞給她的,說是有一個戴眼鏡的女人讓他把這個東西交給她。
秦笛默握緊了手中的發射器。
無論如何,這是她唯一的後路,她要試試去問一問路。
……
邵棋在地下實驗室裡整整睡了兩天,這裡食物充足,沒人打擾她,還不用上班,讓她頗有些樂不思蜀。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地下實驗室好像被君鈺下了禁令,最近邵棋沒有見過彆的研究員,隻有他一個人偶爾來晃悠晃悠,說些讓人聽了想扇他的屁話。
“明天就可以準備開始離開了,阿曦,很久不見你現實中的樣子,我隻能從你現在的身體中找找你的影子。”
實際上,這副身體和十五六歲時的邵棋非常像,甚至相似到君鈺見她第一眼時,差點驚訝得表情失態。
“你能不能滾遠點。”
邵棋正盤腿坐在桌子上翻書,書是她從旁邊的書桌上隨便抽出的一本,生化類科普讀物,看上去頗為無聊,唯一可讀的是裡麵的各種名人小故事。
君鈺站在門外——邵棋用櫃子把門堵上了,他隻好隔著門窗注視著那邊桌子上的少女,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
良久,他才抬腳離開。
然而他前腳剛走,緊接著,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邵棋走過去開門,迎麵就是一張熟悉的臉。
孟露緊張地看著她,神情真切“師弟托人給我傳了密信,喻裳要抓你做人體實驗,他現在異能全無,離不開審查室,讓我把你救出來。我偷了鑰匙進來的,我們趕緊走彆被他發現。”
她伸出手臂去拉少女的手,而後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躲開了她。
孟露的眼神有一瞬間變得很詭譎,她轉過頭盯著邵棋,語氣輕飄飄的“你知道了。”
少女彎了彎眼睛,緩緩笑了起來“你的謊言很低級。”
“你什麼時候懷疑我的?”孟露冷著臉,黑白分明的瞳仁藏在鏡片後,折射出冷漠又駭人的意味。
“從見到你的一開始。”邵棋淡聲道,“喻裳不會去做人體實驗的,更不可能為了什麼永生,你就是讓他死,他也不會為了永生做這些事。”
君鈺最厭惡永生這個詞語——他的國君父親就是聽信了瘋子科學家的演說,為了建構永生的優質基因,強迫了包括他母親在內的幾位貴族女子,讓她們連續不斷地進行生育,經過重重篩選,最後篩選出了君鈺。
而且,自從君鈺二十四歲正式代理癱瘓的國君掌管國事開始,他就已經下令禁止人體實驗,違者處以極刑。
——君鈺二十四歲時,邵棋十五歲,正是從實驗室逃跑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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