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麼希望您能來看看我啊……”
君鈺收回目光,注視著床上的老人,像是觸景生情似的,語調和緩“您現在能給我一個擁抱嗎?父親。”
老國君的神色一直都是迷茫渙散的,而隻有君鈺最後一句話說出的時候,他的眼神清明了一瞬,帶著幾分驚訝和觸動。
半晌,他掙紮著伸出手,真的想要抱一抱近前的兒子——這是他們父子少有的溫情。
但是他實在是太虛弱了,壓根沒有力氣,於是君鈺彎下腰,用自己的臂膀輕輕地碰了碰老國君的肩。
老國君嘴角的胡子輕輕顫了顫,似乎在笑,然而下一刻,他的瞳孔驟然擴大,神色變得僵硬。
君鈺緩緩直起身,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支細細的針管,裡麵的藥劑早已注射乾淨,而老國君的頸側突然出現了一個針孔,正在往外滲血。
君鈺神色如常,目光直直地望進老國君的眼睛。
“您不會真的以為我方才是在乞憐乞愛吧?”他輕聲笑了一下,“我開玩笑的。”
“嗚……啊啊……”老國君瞪圓了眼,想要說什麼,卻終究無力開口,漸漸垂下了頭。
君鈺收回手臂,在原地安靜地站了許久。
半晌,他才大夢初醒般伸手按了一下一旁牆壁上的警報器。
室內頓時響起尖銳刺耳的警報聲,此起彼伏。
門外的看守慌忙小跑著進來,還沒來得開口詢問情況,就先看見了床上口吐白沫的老國君。
他呆立當場,隻覺渾身血液倒流。
“殿下,這——”
“這是怎麼回事?”君鈺轉過頭冷著臉打斷他的話,反倒審問起他來,“我方才進門,就發現父親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語氣冷沉“謀害國君,是要被絞殺示眾的重罪。”
看守怔怔地看著他,刹那間,明白了他話裡的含義。
他神情駭然,頓時低下頭,掩蓋自己的失態“殿下,負十二層守衛森嚴,這……”
“我在父親身邊發現了這個,”君鈺把手裡的針管展示給他看,語氣意味深長,“看上去像是卡斯特家研製的新藥,對嗎?”
看守冒了一頭冷汗,強自鎮定道“對,您說的對。”
“去交給守衛軍的管事,他知道該怎麼做。”
看守接過針管,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卻不敢顯露分毫。
——不管今日出了什麼岔子,大選日,就必定要角逐出一個贏家。
君鈺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對於此,他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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