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
不過半分鐘就結束了黔靈綁定,她走出宿舍喊道“二哥,我們去吃好吃的吧。”
“好。”
雖然步驟很簡單,但那符文飄在空中的效果實在震撼,紀淩宴看的都有些意猶未儘。
傍晚的時候又下了一陣大雪,這會月光灑在雪地上,反射出銀白的光芒,使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神秘而幽靜的氛圍中。
氣溫降低,呼出的氣息立刻在空氣中凝成一陣陣白色的霧氣,四周的聲音似乎都被凍住了,隻剩下偶爾傳來的遠處犬吠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
街道兩旁的樹木,枝頭掛滿了雪,仿佛披上了厚厚的白色外衣,偶爾有雪塊從樹梢滑落,發出輕微的碎裂聲。
行走在這樣的冬夜中,能感到刺骨的寒風透過衣物,直逼肌膚,每呼吸一口空氣,都像是吸入了冰冷的刀片,割得喉嚨生疼。
然而,這種極致的寒冷也帶來了一種奇妙的寧靜和安詳,仿佛世間所有的喧囂和紛擾都被凍結住了。
二哥帶她來到了一家偏僻的小店裡,上麵寫著旋轉火鍋店。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旋轉火鍋”這種新鮮的用餐方式。
店裡生意一般,隻有零散的兩三個客人,但老板很熱情,進門就給他們每人倒了杯熱茶,一會吐槽起最近的鬼天氣拉近關係,一會介紹他們店新出的菜品想讓他們辦會員卡。
直到兩人選定湯底,老板才關閉了話匣子,溜到後廚幫忙去了。
“曉虞,嘗嘗這種蘸料。”
紀淩宴起身調了兩碟蘸料,這是他介紹這家店的主要原因。
“嗯,很香。”
麻辣鮮香的口感,在口腔中分散開來,紀曉虞手腳麻利的給自己刷了一鍋的菜。
“曉虞,感覺你今天心情很不好,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從下午剛見麵開始,他就沒見妹妹的眉頭舒展過,一直麵沉如水,說話也總是夾槍帶棒,生怕彆人接話似的。
“我總是在給師傅找各種借口,但很多事我都知道的,我也不想心情不好,這種難以自製的感覺真討厭。”
就像是知道親生母親與彆人一起改掉自己的命格,像扔麻袋一樣將自己丟掉,十多年來都假裝不在意一樣。
初次見麵在被生母嫌棄的時候,她的心裡依舊會有種控製不了的酸脹感。
“我懂,二哥都懂的。”
不知道妹妹的師傅做了什麼令妹妹如此難過,明明是虎頭虎尾的一句話,紀淩宴卻能感受到妹妹內心的痛苦掙紮,他輕拍她的肩膀,溫聲道“就像我明明討厭他們,卻又不得不討好他們一樣,總是狠不下心來斷絕彼此的牽絆。”
人都是感性生物,如果能輕易做到斷絕七情六欲,那就不是正常的人類了。
兄妹兩明明什麼都沒說清楚,又好像什麼都聊進了心裡。
紀淩宴讓老板拿來幾瓶白酒,他兌了點雪碧倒給了妹妹的杯子裡。
“好好醉一場,明天再去尋找答案吧。”
“好。”
從沒喝過酒的紀曉虞端起酒杯一口悶,又苦又辣,還帶點微甜的口感在喉嚨炸開,小臉瞬間紅通通的。
腦袋暈乎乎的,像是踩在雲端,很舒適放鬆的感覺,隻覺繁雜的思緒瞬間被清空,她的大腦空白一片。
這酒確實是個好東西,難怪很多人都喜歡喝。
忽然,手腕處一陣滾燙傳來,契約動蕩,若隱若現的星辰花有枯萎之勢。
紀曉虞瞬間就清醒了大半,這是某隻千年老鬼魂魄不穩的跡象,她坐直身子,快速念起咒語,隻來得及留下一句,“二二哥,我有事先”
整個大活人突然就從眼前消失了,紀淩宴眨巴眨巴眼,楞楞的望著自己杯中的白酒,他還沒開始喝怎麼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