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無能,至今……至今未能追查到小姐的蹤跡。”前來回稟消息的是宰相府的府兵首領楊桐。他奉柳仕元之命協助小蘇大人追尋逃婚小主仆。
蘇儒豐聞言挑起一邊的眉峰,看起來十分意外。
不可能啊!這幾日派出去的人手足夠將每條道路上每個可以休息打尖的地方都查探一遍,她們就算逃的再快,也總得找落腳的地方吧,怎麼可能一個見過她們的人也沒有?
難道這二位還在京城?他之前的判斷是錯誤的?
蘇儒豐慢慢坐進太師椅,指尖一頓一頓地敲擊在扶手上,突然吩咐道“把兩位姑娘的畫像再拿給我看看。”
“是,大人!”畫像一直隨身攜帶,楊桐利索地解開腰間布袋取出,雙手奉上。
蘇儒豐將紙張平鋪在桌案上。
這兩幅丹青都是出自他的手筆,雖然蘇儒豐誌不在作畫,但有些才賦是天生的,平日閒暇之時經常會提筆描摹一二,久而久之丹青的技藝日漸純熟。
他偏愛畫竹,風雅清高,卓爾不凡,現今畫人物倒是頭一遭。不過自信還是有的,這兩張畫像,不敢說十分相像,八九分總有,按說要是見過本人的話,肯定能認出來!
兩個姑娘家,不可能買通所有見過她們的人,可為什麼就是問不出眉目呢?
蘇儒豐圍著她倆的畫像繞了一圈又一圈,繞的楊桐兩眼發花。
“蘇大人,我們是繼續趕往下個州府探查還是……折返回去?”
“折返?”他停下來,麵露不悅。
楊桐連忙解釋道“卑職是想,也許小姐她們就藏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我們殺個回馬槍,興許就能把她們找出來。”
蘇儒豐搖搖頭,顯然並不讚同他的想法。
藏嘛,一定會藏,關鍵是怎麼藏才能讓人看見她們就像沒看見似的,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一晃時序立秋,敞開的窗門中有微風穿堂而過。
蘇儒豐此次出門皆因私事,故而隻著常服並沒戴帽冠。風一吹,發間的束帶聞風起舞,遮在眼睛處胡亂抖動。
他伸手去撩,卻忽地定住!
“快!拿筆墨來!”他急聲吩咐。
楊桐不明所以,卻不敢多問,忙交代底下人置備齊整。
不一會兒功夫,又有兩幅丹青畫作遞到手上,他看得瞠目“這是……穿男裝的小姐?”
“不錯!”蘇儒豐斬釘截鐵地發出命令“拿著這些再去問,一定會問出來!”
小蘇大人果然料事如神,不出半個時辰就有好消息傳來,說有個砍柴的曾在覓水河附近的山路上見過畫像中的兩位公子,他們當時迷路了,就從馬車上下來打聽方向……
又有一個糕餅店的夥計說,有個車夫來他們店裡買桂花糕,馬車就停在店門口,他隨意望過去,恰好瞧見這位年紀小一點的公子正探出簾子四處觀望……
旅店的老板說,他們這種荒郊野外的小店關門都早,那日天色暗了,他正準備閉店,就在這時,兩位衣著華麗的公子姍姍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