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閉嘴!”文淵看的真切,又不敢相信,催促道“快點劃!再快點!”
結果,他越是心急火燎,船行的越慢,到後來乾脆原地停下。
“怎麼不劃了?快點的!”
其他幾人一致決定將木楫收好,停留片刻。
“你們乾嘛?不趕緊劃過去保護將軍?”文淵氣惱道。
其中一人說“文校尉莫急。您看哈,咱們將軍萬年單身,從來對女子不假辭色,如今終於遇上小燭姑娘這一根救命稻草,您難道還想過去棒打鴛鴦不成?”
“就是啊,文校尉。”另一個說,“小燭姑娘是您的表妹,您又是將軍最器重之人,您說你們表兄妹一起侍候將軍,不是親上加親嗎?”
“照卑職說呢,咱們就這麼遠遠地跟著,好留出空間讓將軍和小燭姑娘單獨相處,多多促進感情才對啊!”最後那個說。
文淵心中雖深感不妥,到底還是在幾人七嘴八舌的勸諫下偃旗息鼓靜觀其變。
“你打算什麼時候鬆手?”
小燭低頭一看,自己的爪子正抵在將軍大人胸前,上好的衣料被她抓的皺皺巴巴,差點戳出個窟窿。
她趕緊鬆開,反射性地就要往後退。
“彆退!”林沐濯單手一摟,小燭重新撲到他身上,耳邊傳來一股微熱的氣流,“退到江裡,本將軍一定不會救你。”
小燭不敢亂動,也不敢真的把林沐濯當柱子靠,歪歪扭扭地問,“將軍,咱們怎麼回去啊?”
“自然是你劃回去。”林沐濯將她扶正,指揮道“你,坐下搖船。”
“不用站著了?”
“坐著搖比站著搖費些力氣,但總比掉進水裡好。”林沐濯示範性地陪她搖了一會兒,然後就起身去船頭欣賞風景了。
赤羽衛這一邊的船上。
“瞧瞧,太激烈了!太激烈了!將軍又把小燭姑娘摟進懷裡了。”
“看把你美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將軍把你摟懷裡了!”
“我美?你不美嗎?你們不美嗎?咱們將軍風華絕代,竟然不近女色,你知道外頭人都怎麼議論將軍的?”
“這倒是,當著將軍的麵誰也不敢說什麼,但背地裡可難聽極了。”
“什麼斷袖啊,不舉啊,還有一些老子聽都沒聽過的詞兒,簡直要氣炸了!”
文淵心有戚戚焉,低頭摳著手指不出聲。
“文校尉,咱們都是跟在將軍身邊兒的,您透露一下唄,小燭姑娘是怎麼把將軍迷倒的?”
文淵認真想了想,說“約莫……先擒住了將軍的胃。”
小燭吭哧吭哧搖了一陣兒,似乎摸到點兒訣竅,不像剛開始那般吃力,也不會原地打轉停滯不前了。
太陽正足,潭水表麵波光粼粼,映的人不好睜眼。
林沐濯不知從哪兒摸出一頂鬥笠遮在頭頂,口中低吟道“故人西去十數載,聽瀾樓上探東風。一杯濁酒,兩行清淚,家書難寄意千重。孤舟隻影歎興亡,煙波江上始愁容。落日長河,雲卷雲舒,再難回首關鄉濃。”
小燭安靜聽完,細品了品,問道“將軍,您吟的什麼詩?聽起來怪傷心的。是……想回京了嗎?”
林沐濯隔了一會兒才說“隨便念念。”
“哦。”隨便念就念這麼傷感的,將軍貌似心情不好,她還是彆多話了。
“對了,本將軍看你平時閒來讀書,想必背了不少名篇,不妨念一首打發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