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統天下之越人歌!
顯而易見的一頂叛國求榮的大帽子就扣下來了!
“紫煙,你來說說看。”堂上夫子突然點出她的名字。
不過小燭對紫煙這倆字還是不太習慣,依舊沉浸在冥想的世界裡提心吊膽。
“紫煙,夫子喊你呢!”坐在前麵的孟馨一掌拍在她腦門上,那提醒的的聲量都快超過夫子了。
“是,夫子您請說。”小燭趕緊正襟危坐,側耳聆聽。
“我讓你說!”夫子好不嚴厲地瞪她一眼,數落道“學堂之上,不認真聽講,不用心思辨,如何才能篤行之?再讓老夫發現你偷懶分神就去門廊下站著反省!”
“是,學生受教。”小燭深鞠一躬,緩緩坐下。
夫子的當頭一喝使她慢慢冷靜下來。
所謂關心則亂。仔細想想,將軍那般神通廣大,沒道理留下連她都能想到的把柄給自身徒增煩惱,她這邊屬實有點杞人憂天了。
雅堂裡的生活還算無憂無慮,除了惱人的武學課外,其他夫子們的課程內容基本都能接受——
不,身為那隻鶴立雞群的“鶴”,小燭偶爾還會受到夫子的讚賞。
那感覺挺不好描述的,畢竟丫環出身的她一直以來受到的好評大多是機靈、能乾、做飯好吃……突然間叫人誇讚文采好有思想是不是很彆扭?
時間這麼一晃,大半年過去了。
這日,孟馨邊收拾東西邊問“紫煙,再過幾天便正式進入臘月了。咱們雅堂每到這個時候是允許學員們各自回府備年節的,你有什麼打算?是繼續待在這兒還是回將軍府去?”
“我……我也不知道。”將軍那邊不給消息,她也不敢冒然托人去問,隻好當個縮頭烏龜一日一日耗著。
孟馨放下衣物,靠近道“我說你怎麼回事?自打進了雅堂,你一天也沒回去過,難道文校尉都不關心關心你嗎?”
“表哥在將軍手下做事,平時忙得很,興許是顧不上我。”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實際上小燭多少有些失落,將軍大人不管她就罷了,反正兩人之間本也沒多大牽扯。
可文淵不同啊,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彼此清楚對方底細的,按理說就算不露麵,也該捎句問候吧,怎麼能像沒她這個人一樣呢?
同為兄弟,文清就不會這樣,當初若不是他大老遠去南詔救助,搞不好她早就白骨一堆了。
不過,想歸想,小燭明白,這世上沒有誰有義務要對她好,能給她一個安身立命的處所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唉,表的到底不如親的。”孟馨拍拍她的手,感慨地說“就算我二姐嫁入宮裡,也會時時惦念我,一找到機會便向皇上請旨宣我入宮相伴。我二哥雖遠在千裡之外,但每次寄的家書上都會問我過的好不好,還給我買了一堆稀罕玩意兒,等過年回京時一並帶給我呢!”
小燭低頭苦笑。
出身不同,階級不同,便注定了未來的人生不同。
孟馨說的這些不會讓她生羨,也不會讓她自哀。有些事是上天注定的,她若一味不知滿足,內心便永無寧日,由此悲苦一世,生命毫無意義。
小燭樂觀地想,等從雅堂學成,她就到了嫁人的年紀,也許憑借著文淵的人脈,能為她尋門不錯的親事。
到那時,她可以擁有一個安穩的家,還可以擺脫將軍府的暗流洶湧,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