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源走入獸血教供奉的祠堂裡。
入眼便是一個虎頭人身,三米多高的石像。
石像上的雕刻栩栩如生,還雕了雙眸,開了眼。
四目相對。
姬源心底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拜吾為神,賜汝神力。”
姬源眉頭一皺。
這石像,竟能發聲?
甚至借此傳遞虎頭神在靈界之中的威能?!
姬源倍感意外。
這道聲音,應該是附帶著某種蠱惑的靈力的。
但可惜對姬源沒用。
就算沒有【魂契】也一樣。
因為姬源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道靈力的強度,也就和現在的自己旗鼓相當。
“拜吾為神,賜汝神……”
砰!
姬源一拳將這虎頭神的頭顱打爛。
“難怪這獸血教會有如此多的信徒,能開口人言,還真能賜予人們力量的石像……又有多少人能夠抵擋呢?”
姬源的心情略顯沉重。
若自己沒有萬職書,還是普普通通的亂葬崗的仵作學徒。
他捫心自問,自己興許也會試一試。
搏一搏,摘下賤籍人上人。
“如今靈界諸神在世間灑下種子,立石像……恐怕是大勢所趨了。”
姬源呢喃。
也是,就連他們鎮魔司不也開始當神徒靈修了嗎。
百年靈修世家的王家也隻能隨波逐流。
隻不過他們鎮魔司所信奉的是一個人……
“剩下的,隻剩心炎教和鬼神教了。”
心炎教不知所蹤,鬼神教的根據地就在城外。
五尊鬼神像,鬼雷……
姬源沒著急著出城,而是徑直返回白手堂。
先調養調養,再將搞來的幾十縷精氣轉化成戰力,再出城去。
他看了眼天色。
天已經蒙蒙亮了。
……
白手堂堂口。
魯大羊和王濤兩波人已經起床,開始一天的修行。
前者習武,在院中打的砰砰作響。
後者則趁著初升的大日,修行靈術。
突然。
兩波人齊齊朝著門口看去。
濃鬱的血腥味,讓他們眉頭一皺,起身準備迎敵。
“好重的血腥味,這得殺了多少人?”
“這幾大勢力的動作真是快。”
在大堂內修行的張苗三人也走了出來。
王濤出聲道,“三弟、六弟你們幾個繞到胡同後麵,堵住他們。”
魯大羊也立刻吩咐。
“往前壓,在窄巷裡和他們打,這樣他們的人數優勢就不好發揮出來。”
兩位鎮魔官發號施令。
張苗卻朝著眾人抬手,“都不用緊張。”
白芷等人疑惑的看向張苗。
“少爺,這是為何?”王濤不解的問道。
“應該是源哥回來了。”
“校尉?”
王濤眉頭一挑。
沉吟著的數息,窄巷儘頭的拐角處已經有人影出現。
果真如張苗所言,是一身血衣的姬源。
隻是姬源龍行虎步,瞧不出半點受傷的痕跡。
等姬源走到眾人身前。
那股越發濃鬱的血腥味,更是讓王濤和魯大羊他們眼神微顫。
就連白魔仙和洪慶都眉頭緊鎖。
“大人。”
白魔仙幾人朝著姬源拱手作揖。
而張苗也是先拱手行禮,而後才問道,“大人,你昨夜戰況如何?”
“你們專心去查心炎教還有康家,獸血教和狂人堂的事我已經處理好了。”
“鬼神教也交給我來處理,你們不用管……還有來個人幫我燒一桶熱水。”
姬源說罷,就徑直朝著石院深處走去。
隻留下白芷等人一頭霧水,麵麵相覷。
“少爺,校尉這是什麼意思?”王濤朝著張苗問道。
看著姬源一身的鮮血,他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
但太過荒謬了。
他不敢置信。
張苗一聳肩,“你問我我哪知道,你們去獸血教和狂人堂看看情況不就知道了。”
張苗自然猜出了姬源做了什麼。
但他看得出王濤不太服姬源。
無論是出於張家的身份,還是靈修的身份都是如此。
這對他們在陽潮縣的行事是一處隱患。
張苗就想讓王濤親眼看看,壓服這位鎮魔官。
……
王濤站在狂人堂的廢墟上,看著那如同池水般蔓延整個大院的血泊。
還有上麵那滿地的屍體。
嘴唇都在打顫。
尤其是牆上那以血寫就的鎮魔二字,其中仿佛帶著某種威能,讓他們心生恐懼。
而他身邊那些王家的靈修,就更是如此了。
他們縱然久經沙場,也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
有兩個年輕的後生,當場吐了出來。
“這些莫非是校尉大人一人所為……”
王濤神情複雜的呢喃。
他一時分不清楚,狂人堂和姬源到底哪個才是真瘋子。
陽潮縣五大勢力,一天之內被滅三個,死傷近三百人的事跡,瞬間傳遍整個陽山郡。
尤其是那寫在牆上,凶神惡煞的‘鎮魔’二字。
更是不知道嚇破了多少人的膽子。
一大清早。
就有無數人開始從陽潮縣的各大城門灰溜溜的離去。
……
康家。
黑磚青瓦的氣派大院,門檻上都積灰無數。門縫間,野草也開始茁壯成長。
宅邸之內,更是雜草肆意生長,許久都沒有人修剪過的痕跡。
屋中人丁不多,也就十幾個。落在這占地極大的院落中就顯得稀少了。偶爾才能見到幾個生火做飯,伺候主子的丫鬟仆人快步走在略顯陰森荒涼的過道上。
這種場麵,本不應該出現在一縣之尊的康家府上的。
大院深處的某個宅邸。
身材豐腴的美婦人康慕握著一隻青花茶杯,不緊不慢的品著茶。
身邊,已是知天命年紀的大管家身形挺拔,好似尚在壯年。
眼神中生機勃發。
已然不是凡人老者,有長壽之兆。
“夫人,獸血教、狂人堂、白手堂、一天之內被鎮魔司的人全都殺了個乾淨。”
“其中獸血教和狂人堂,皆是被叫姬源的少年所殺。”
“根據獸血教信徒所言,此人應該到了淬身極限。”
康慕品茶的動作一緩。
“一個人?”
“一個人。”
康慕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險些被嘴邊的熱茶燙到嘴唇。
“查到此人的消息了嗎?”
大管家點點頭,“我們從郡城風樓買來了情報,此人是鎮魔司成立以來,第一位晉升的鎮魔校尉,而且隻有十八九歲。”
“並且是靈武雙修。”
“他帶來的那隻鎮魔隊,被郡守親封為‘驕虎’,其中有武靈骨,有白魔仙還有彆將的關門弟子,都是猛人。戰力不能用境界去看。”
康慕眉頭緊皺,“很棘手啊。”
“想殺了此人不容易,若是殺了…鎮魔司那邊恐怕會對我們瘋狂報複。”
大管家說道,“隻要老爺能在他們查到我們頭上之前就治好病,一切還有回旋的餘地。”
“畢竟陽山如今正是用人的時候。”
康慕沉默,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那就再等等吧……不要問,不要做,更不要答。”
“明白。”大管家點頭。
“隻是苦了我陽潮縣的百姓啊。”康慕搖頭。
沒辦法,誰讓能救夫君命的隻有那些人呢。
隻有再苦一苦百姓了。
“這些時日,他們不知殘害了我陽潮縣多少百姓,等夫君病好了,就第一個拿他們開刀。”康慕緩緩說道。
……
紫霞山中。
一頭七米多高,如小山般的巨獸轟然倒地。
震起的波瀾,足足席卷近百米才逐漸停歇。
林中鳥獸驚走,亂作一團。
而那巨獸屍體中,騰家恩破肚而出。
“哈哈哈……”
“這些五階妖獸的氣力,也不如我啊。”
騰家恩大笑著,看向站在樹上的男人。
笑容收斂了幾分。
“大爹爹,我不是說過,我不需要護道嗎?”
“你如此護我,我如何真正成長?”
男人搖搖頭,“我是來給伱送情報的。”
“什麼情報?陽潮縣中除了平遊還有值得一戰的對手嗎?”
騰家恩好奇。
“有。”
男人開口道,“鎮魔司新晉校尉,姬源。”
“這姬源,幾乎憑借一己之力,一天之內連滅白手堂、獸血教還有狂人堂,戰力極為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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