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的血色紋路互相交疊碰撞,最終彙聚成一個巨大的‘眼’形圖案。
這是……靈血開眼圖的圖紙。
姬源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自己要用靈血,將眼前這副圖複刻下來嗎。
“這看上去就像是一張超大型的高品符籙。”
姬源感慨。
而對於神目石,姬源更是一無所知。
難搞。
姬源收神回來。
他又琢磨起胸前積蓄滿雷液的胸骨。
澎湃的力量在其中醞釀,雷液和骨經過錘煉,已經完全融為一體。
像是在孵化一樣,暫時沒什麼動靜。
“那便等等吧。”
界身暫時被毀,千鍛銀骨也在異變。
姬源索性就不修行了。
用最原始的辦法養精蓄銳。
睡覺。
……
距離陽潮縣約摸有兩百裡的一個小鎮上。
某座炊煙嫋嫋的鄉間宅院。
騰家恩坐在院門口的大石上,失神的望著陽潮縣的方向。
距離白手堂前那場隻有自己‘酣暢淋漓’、‘驚心動魄’的大戰結束,已經有七日之久了。
“唉……”
騰家恩深深的歎了口氣。
“吃飯了。”
灶房裡,中年男人一隻手拎著一口足有沐浴桶大的大鐵鍋,一隻手拎著大木桶,走出來。
鍋裡是亂燉,桶裡是白米飯。
“心情不好的時候,那就吃飯。”
“敞開了肚子吃。”
“這可比那些安神的丹藥好事的多。”
中年男人哈哈笑著。
他自然就是銀劍門副門主,孫文衝。
隻不過此刻這位名動陽山郡的宗師高手,卻像是一個尋常的中年漢子,安慰著騰家恩。
騰家恩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幫著孫文衝盛飯。
兩人就圍著大鍋,席地而坐。
毫無高手風範。
“大爹爹,你說我還有追上姬源的可能嗎?”
此刻的騰家恩,語氣低沉。
全然沒了以往那股從未動用過全力的的氣勢。
孫文衝搖搖頭,“以你現在的狀態,不可能。”
騰家恩聞言,眼神中稍稍升起些許神采,“若是我調整好了,奮起直追,更加用功的修行就有機會了嗎?”
“不可能。”
孫文衝沒有絲毫猶豫。
騰家恩的神色頓時又暗淡下來,“那您加前麵那一句做什麼啊。”
孫文衝唏噓一聲,“那姬源的實力,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當初萬通門那個煉器的小子,以身為器,修行到四重雷音之後。陽山各大勢力其實就私底下探討過這個問題。”
“突破了淬身極限之後,到底還能走多遠。”
“結果呢?”騰家恩問道。
孫文衝說道,“我們專門培養了一批人,讓他們用來突破極限。”
“隻有三人能修行出第二道雷音。”
“但那三人沒到四十歲就死了,淬身的時候傷到了五臟六腑,內傷嚴重。這是條斷頭路。”
“尋常天才,無法走這條路。”
“萬通門的三弟子,是頂級煉器師,也是超然的天才,所以是個例外。其他人不行。”
“但我們也因此推斷出了雷音的極限。”
“多少?”騰家恩滿眼好奇,他知道姬源當時展露出了足足五道電弧。
“我們推測,五道。”孫文衝說道,“五重雷音,便是超越武靈骨的存在。比武靈骨還要稀有。”
“那這麼說,姬源已經到了極限了?”騰家恩追問,“若真是比武靈骨還要稀有,我輸給他倒也不丟人。”
孫文衝搖搖頭,“我說了,五道是我們的推測。”
“之後我們去州城求證過,甚至通過某位大人翻閱了大乾的古史。”
“大乾朝三千年前,曾有食山寶者修行出最高的八重雷音之境。”
“在淬身境打遍大乾無敵手,甚至越境大戰褪凡境極限的武靈骨天驕,亦不曾敗。”
“那人最後在大乾封王,號‘八重雷’。家族後世也改姓為雷,延續至今,依舊是大乾門閥之一。”
“八重雷音,也是大乾朝建立至今的獨一份。”
孫文衝說道,“而雷音之極限,那位八重雷王言,應該是九重。”
“王距離九重甚遠。”
“而姬源,已經創造了陽山郡的曆史。”
“這樣的人,身上興許會多一份氣運,武道路機緣不斷。”
“還有這樣的說法?”騰家恩震驚。
“自然。”
孫文衝,“氣運這東西看似玄乎,但真能夠落在人身上。”
“爭第一,爭的也是氣運,爭氣運,那便是爭機緣……”
“那張家的張雲鶴,據說就是想在褪凡境的極限之上再邁一步,爭一份氣運。”
“都是妖孽。”騰家恩由衷的感慨一句。
“那大爹爹以為,我該怎麼辦?”
孫文衝沉吟了片刻,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分了姬源的氣運!”
騰家恩一驚,看向自己的師父兼乾爹,“您要截殺姬源?”
“胡說。”
孫文衝厲聲嗬斥一句。
“你跟在那姬源的身邊,不就能分他的氣運嗎?”
“他吃肉,你喝湯。”
孫文衝拍著騰家恩的肩膀說道,“彆有什麼心理負擔,這不丟人。”
“我覺得以此人行事,半路夭折的可能性不小。”
“但若是成了,至少也是個陽山侯。”
“鐘武靈和張雲鶴都長你幾歲,說實話日後若無大機緣,他們兩個永遠都會壓你一頭。”
“更何況人家還是四姓的下任家主。”
“跟著姬源,你騰家也不用那麼累了,若分到了一些氣運,沒準還能反超回去。”
騰家恩聽著孫文衝的話,說實話,他是真的心動了。
“那姬源能要我嗎?”騰家恩有點心虛,畢竟他在白手堂那會兒,做的還是有些過的。
傷了驕虎的三人,還想要強闖進去。
“應該問題不大。”孫文衝說道,“我斷你一隻手,就是想試試姬源。”
“以他的性子,若真想殺你,絕不會就這麼結束。”
“沒準他也有收你的想法呢?”
“他雖然三招敗你,但你怎麼也是大成的武靈骨。”
孫文衝的話,讓騰家恩深以為然。
大爹爹說的有道理啊。
那姬源的驕虎裡,不是還差著三個位子的嗎?
驕虎驕虎,天驕之虎!
自己身背武靈骨,絕對配得上這個名號。
“那現在……”
騰家恩指了指陽潮縣的方向。
孫文衝說道,“咱們的人在城裡打聽到,陽潮縣的內心炎教,領頭的是一個叫魔宗的人物。”
“沒準姬源用得上為師。”
騰家恩頓時對師父刮目相看了。
合著師父這是一環扣一環,全都算到了。
……
郡城。
同樣沸騰。
姬源大敗騰家恩的消息,已經被風樓在郡城之中賣瘋了。
大街小巷,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武靈骨敗給同境武夫了!還是在淬身境敗的!”
“變天了……”
“這姬源到底是誰啊。”
“鎮魔校尉,鎮魔司最年輕的鎮魔校尉,今年還不到二十呢。”
茶館、青樓、包子鋪,隻要有人的地方,就都在討論姬源大敗武靈骨的消息。
“那騰家恩本就是自吹自擂之輩,我早就看出他根基虛浮了。”
“我一直邀戰他,他從來都是找借口避戰!”
某個青樓中,一個年輕劍客飲酒狂噴。
“是啊是啊,陽山三大武靈骨,孰強孰弱,從來都不提騰家恩,為什麼?因為他就是紙糊的!”
“武靈骨之恥!”
身邊,有一個壯漢冷嘲熱諷。
幾人高聲闊談,放肆至極。可周圍卻無一人敢反駁。
因為他們也是郡城的有名的天才。
“走!去陽潮縣,我要去堵騰家恩那個鄉下人。”
幾人一摔酒碗,怦然衝出城去。
角落裡,一個身影如鬆的灰麻衣青年喃喃低語,“五重雷音,陽山郡古今第一人,州城也難覓,我也去領教一下這樣的高手。”
話音剛落,他也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原地。
“剛剛那人是……”
原本坐在灰麻衣青年一側的食客在手抖。
“‘追風’何元峰,蛇影門大師兄,他從州城殺回來了!”
諸如此類的事件,也在郡城的大街小巷出現。
無數的年輕人,朝著陽潮縣進發。
如此情景。
也在紫霞郡上演,有天才翻山越嶺殺向陽潮縣。
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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