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頭騎士異聞錄開始的非日常!
幽深黑暗的地下二層不複往日的黑暗與死寂。
幾道寬大的燈光從二層頂部直射而下,將大半個地下二層照的明亮如白晝。
光亮之中,兩個速度快到身形化作模糊陰影的魁梧人形生物戰作一團。
激烈的交鋒無時不刻不在破壞著地下二層的場地,但隨即又被錘子立刻修複。
陳墨感受著體力的流失幅度,不由得為自己之前想要對法夫納放水的想法感到汗顏。
對於自己如今的身體陳墨雖不敢說百分之百了解,但就體力而言他還是有比較清晰的認知的。
來到這個世界的這幾個月,不管是打架還是修複東西,又或者製造東西,他的體力從未消耗到令他感到疲憊過。
哪怕好幾個星期不睡覺他也完全不會覺得累。
但今天,在法夫納動了真格之後,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疲意。
這種疲勞感並不是來自於與法夫納的交手,或者說大部分並不直接來自於此。
讓陳墨感到些許疲意的,其實是那不間斷的修複。
每一秒鐘,整個地下二層都會在陳墨與法夫納的交鋒中數次爆開無數道或深入地底或直達地表的大型裂縫,修複這些裂縫需要的體力雖然不多,但架不住這個頻率實在太高。
兩個非人的交鋒已經過了十幾分鐘,而這十幾分鐘裡每秒都要修複數次地下二層如此大的損傷,就算是以陳墨那深不見底的體力也感到了疲意的襲來。
同樣的,爆發出如此強烈的攻擊的法夫納自然也不會一點消耗都沒有。
陳墨能感受到,法夫納的體內,有某種能量正隨著他的攻擊不斷的逸散在空氣中,雖說逸散的一部分能量會隨著法夫納的呼吸節奏重新回到體內,但那種能量強度正在緩緩下降的感覺是騙不過陳墨的。
可是陳墨很清楚,不管是他的體力流失還是法夫納的魔力消耗,其實都離見底很遠,如果按照現狀進行下去會變成漫長的消耗戰。但另一方麵陳墨也清楚,法夫納絕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在體內那種或許就是魔力的能量下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法夫納絕對會來波大的。
這種感覺無關戰鬥經驗,而是陳墨的直覺。
有哪個boss沒有二階段爆發的?
陳墨默默的擋下了法夫納的一記重拳之後在心裡做好了防備。
不管法夫納準備乾什麼,那絕對都不會是開玩笑的,而陳墨決定整點花的,讓這個階段快點到來。
這也沒辦法,從法夫納他們進入基地到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夜幕已然降臨,這也就意味著池袋四人組已經快回來了,但如今基地的樣子實在是不太能見人。
一座地底之下,占地麵積如此之大的秘密基地不斷地裂開又修複,這種循環不知道已經持續了多少次,錘子可以將基地修複,但與基地並不是一個整體的地麵是修複不了的,現在地麵之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陳墨不用看都知道。
怕是台風過境都不足以形容。
而且,雖然現在看起來像是勢均力敵,但陳墨其實就是仗著身板硬硬扛罷了。
前麵也說過,陳墨幾乎完全沒有實戰經驗,麵對已經度過了漫長歲月洗禮,戰鬥經驗豐富的法夫納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
爪擊也好,拳擊也罷,法夫納總能找到陳墨攻擊的破綻讓他的攻擊變成自己下一步行動的助力。
對於陳墨而言,法夫納的攻擊隻有兩種。
擋得住的還有扛得住的。
這十幾分鐘,陳墨怕不是已經被法夫納打中成千上萬次,要不是身板夠硬,麵對法夫納的攻擊,陳墨隻有一個下場。
那就是被細細錘成臊子。
沒有人能忍受住自己像沙包一直暴捶下去的,陳墨也是一樣。
想到這,陳墨的嘴角扯出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
一直被捶得毫無還手之力,惡心一下你不過分吧。
硬扛著法夫納的一記肘擊,陳墨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將手伸進了肚子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暗紅色的圓形結晶。
暗紅的圓形結晶有足球大小,其中孕育著猛烈的火光,那是用在門田京平戰錘上的濃縮火焰結晶所製成的強力炸彈。
陳墨有些發狠地咬著牙,人生第一次在手裡捏爆這麼個玩意,還是有點刺激的,隨後大手猛一用力,將結晶一把捏碎。
“此乃百般武藝!吃我一記濃縮火焰爆彈啊!”
轟!
猛烈的紅光從陳墨手心轟然炸開,隻是一瞬間,紅光中心的溫度便急劇上升,紅光變成了刺目的白光!
與陳墨距離一米都不到法夫納在陳墨放棄防禦動作的時候已經反應過來有些不妙,隻是他也沒想到這隻大企鵝竟然會玩這一套。
你是方塊世界來的苦力怕嗎!
剛接觸某個沙盒遊戲不久的法夫納內心的吐槽還未脫口而出,那刺目的白光便已臨身,隨之而來的是連金屬都要被燒成糊糊的劇烈高溫。
法夫納沒有任何後退的意思,隻是將粗壯的右臂橫在眼前,阻擋著那對巨龍而言都有些刺眼的白光。
所謂能夠將金屬熔化的高溫對於巨龍而言根本不是問題,他們肉體的強橫程度已經遠遠超出絕大部分生物。
反而是那過於突兀的光芒讓法夫納伸手阻擋了一下。
法夫納在巨龍之中屬於比較特殊的一類,尋常巨龍的眼部除了眼皮之外,內部還會生長出一層瞬膜,用於保護眼睛,但法夫納由於不是天生的巨龍,所以並沒有這個器官。
更具體點說就是,法夫納的本體其實連眼皮都沒有,每天都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自己的財寶。
所以對尋常巨龍而言隻需要關閉瞬膜就能夠有效阻擋的強烈閃光,對於法夫納來說卻並非如此。
看來閃光彈這種東西隻要強度夠了,讓高位生物晃晃眼還是沒問題的。
但陳墨其實不知道這事,隻能說誤打誤撞讓他蒙中了。
一秒,不,連一秒都不需要,他的眼睛就可以適應過來,馬上就讓這隻喜歡玩花活的大企鵝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殘忍。
法夫納眼睛微眯,空著的左手迅速蓄積起濃烈的魔力,等待著攻擊時機的到來。
但
對於這樣的攻擊沒什麼用處這件事,陳墨其實比法夫納還清楚,他一開始就沒打算靠著爆炸建功。
依靠爆炸所產生的火光讓法夫納的視線被遮蔽片刻就是陳墨的本意,但效果似乎比陳墨想象中要來的更好。
從濃縮火焰結晶炸開,法夫納抬手阻擋的那一瞬間,陳墨便做出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