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王貞在此,他一定會驚喜交加,這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宇文君嗎?!
說來也巧,女子閨名也叫宇文君,隻不過她是公爺府的千金大小姐,而不是王貞心中的宇文君。
“小姐,今年酒肆生意的賬目已經核算出來了。”
一個俏俾手捧賬簿來到宇文君身邊,輕聲彙報道。
“哦?拿來我看看。”聲音清脆悅耳,隻是略顯清冷。
宇文君接過賬簿仔細翻閱,當看到位列第三的開封醉月樓時,眉頭挑了挑。
俏俾善於察言觀色,見宇文君表情異樣,忙小聲詢問。
“小姐,是賬目核算有誤嗎?”
宇文君輕輕搖頭,貝齒輕啟,“往年開封醉月樓排名也就十名左右,為何今年能高居第三?”
“哦,小姐您說醉月樓啊,這個奴婢可能知道一點。”俏俾略微停頓,征詢宇文君是否願意傾聽。
宇文君微微一笑,點頭示意俏俾繼續。
“剛才奴婢取賬簿時,正好聽到幾個賬房先生在議論此事。據說醉月樓采用了一種品質非常高的食鹽,好像叫什麼鴻鵠精鹽。”
“哦,鴻鵠精鹽?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名字倒是取得不錯。”
“對對對,就是鴻鵠精鹽。而且,醉月樓林掌櫃還懸掛了一位才子的墨寶,不少顧客因此慕名而往。”
聽到墨寶,宇文君的好奇心立馬被勾起。
“具體寫的什麼,你聽清楚了嗎?”
俏俾羞臊地搖搖頭,“小姐,奴婢才疏學淺,整首詩隻記得兩句。”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宇文君默念兩遍,心中暗自叫好,若非才子還真難寫出如此曠古佳句。
她抑製住內心的激動,催促俏俾去找賬房先生謄寫一份完整的詩句。
俏俾離開後,宇文君蓮步輕移,重新在古琴旁落座,又彈了剛才的曲子。
由於心境變幻,這次曲調已然不複之前的流暢。
宇文君抬頭遠望,思緒萬千。
今年是自己的及笄之年,也就是說她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
可是,放眼整個大興,同輩之中並沒有聽說有哪個才情出眾的。
哪個少女不懷春,她同樣期待找一個如意郎君,和她的白馬王子琴簫合奏,演繹一段千古佳話。
她自幼聰慧,琴棋書畫自不必說,在數術經商方麵更是天賦異稟。
三年前,父親宇文述已經將自家酒肆生意交予她搭理。
在她的一係列奇思妙想下,酒樓客棧生意迅速擴張,營業額已經翻了數十倍。
也因此,她在宇文家的地位可謂舉足輕重。
這麼多年,她的內心就像一麵平靜的湖泊。可今日,接連兩件事讓她心中泛起陣陣漣漪。
鴻鵠精鹽,到底如何與眾不同?
才子墨寶,他是個怎樣的人呢?是束發、弱冠,亦或者而立之年呢?
不知不覺,兩朵紅雲已經悄然爬上她欺霜賽雪的臉頰。
突然,她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她要去開封。
去嘗嘗鴻鵠精鹽烹製的美食。
去會會可以抽刀斷水舉杯消愁的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