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囚生存遊戲!
聖喬治州·紅楓莊園·彆墅
耳畔,仿佛回蕩著沉重的呼吸聲,那呼吸聲與詭異的尖叫聲交雜著,擾亂著意識深處的平靜。
身體也仿佛懸浮在一片輕薄的霧氣之上,無力的四肢仿佛在訴說著曾經遭受的痛苦。
傷口。
大大小小的傷口。
深淺不一的傷口。
疼痛著,將陷入混沌中的意識粗暴地從昏迷中扯了回來。
朱利安羽睫微動,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呃……”
剛睜開眼睛,她便感覺到渾身上下都傳來疼痛的感覺,特彆是她的臉頰,像是有數百根燒紅的針不斷刺痛著臉頰的皮膚,她抬起手下意識地想要碰一碰自己臉頰,但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與臉頰都裹著紗布。
朦朧的視線一點點聚焦。
她緊鎖眉頭,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她正躺在一張鋪著柔軟床墊的大床上。
這是一間乾淨整潔的房間,白色的軟床、金色的窗簾,牆上貼著厚厚的牆紙,地上鋪著毛絨地毯。在房間的右側有一扇乾淨整潔的落地窗,金色的陽光從透明的玻璃內撒入白色的地毯,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坐在落地窗前的小圓桌旁,他坐在單人圓筒椅上,翹著二郎腿,右手靠著椅子拖著臉頰,像是咋閉目養神的樣子。
他呼吸均勻,陽光溫柔地落在他的眼角眉梢,他帶著的十字架耳墜微微反著光,看起來就像是油畫中的男人。
沉靜、閒逸。
似乎是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麵。
但這一些感覺,並不存在於朱利安的腦海中。
因為她想起了自己之前所經曆的事情,想起了斯科特交給自己的任務,想起了約瑟夫的海岸莊園,以及自己被囚禁、毒打的一些列遭遇。
她記得自己完成了斯科特交給的任務,查清了約瑟夫確實曾經虐待一個女孩,一個與公爵長相相似的女孩。
她也記得自己隨後被約瑟夫囚禁在了羅德灣海岸的莊園,並被鋼棍毆打、利刃砍傷、紅鐵烙印、最後被扔回了莊園北樓的高塔。
沒錯。
那個囚禁著一個可憐女人數十年的地方。
一念及此,朱利安眯起了眼睛,正想傾身下床,卻不慎牽拉到還沒有愈合的傷口,撕裂般的疼痛感從傷口傳來,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坐在落地窗旁閉目養神的男人聽到了朱利安的聲音,他睜開了眼睛,恰看到正打算下床的朱利安。
“……朱利安小姐,我認為你現在並不適合下床活動。”他走到了朱利安床前,攔住了掙紮著要下床的朱利安。
感覺到一股古龍水的味道撲麵而來,朱利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戒備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是……艾維斯?”
她的聲音沙啞,被損傷的聲帶勉強說出了幾個字。
但這幾個字也準確地被艾維斯聽到了。
他禮貌地一笑“很榮幸您還記得我,朱利安小姐,我們上一次見麵還是在上,感謝您帶著斯科特先生的決策及時抵達會議,給西奧先生投了一票。”
知道對方同樣也是組織的人,朱利安稍稍鬆了一口氣,至少不用擔心再被約瑟夫囚禁在北樓中毒打。
但。
雖然大家都是組織的人,他是西奧的副手,她是斯科特的副手,兩人效忠的對象不同,所屬的分組織也不同。他是的人,她是的人,他為什麼要救她呢?
她一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好人。
所有的幫助,說到底都不過是各懷鬼胎的算計。
他一定是在算計著什麼。
他一定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又或者,這是西奧的詭計!想要從她身上入手,尋找斯科特的弱點,從而拉攏斯科特,拉下的最高負責人——維克特!
這一瞬間,許多想法在朱利安腦海中一閃而過。
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什麼好事。
朱利安臉上裹著層層紗布,她透過紗布的縫隙,戒備地看著艾維斯,卻依舊往後傾斜著身體,硬是在兩人之間拉出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