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管家笑容一僵,旁邊那個穿著白色交領道袍的年輕人先開了口。
他看白了我一眼,氣哼哼地嘟囔道:“你還好意思問小張總,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
“住口!”
蘇管家厲聲打斷了那說話的年輕人:“是不是平日裡小張總太縱容你們了,讓你們忘記了張家的規矩,隨意論人是非?這周罰抄道德經三遍。”
“是”
年輕人臉色一白,便也不再說話,隻是看向我的眼神裡帶著不忿和責備。
我心裡不由得奇怪,難道昨晚我和柳墨白離開後又發生了什麼?
蘇管家對我笑笑,態度轉為和藹:“陶小姐,讓您見笑了,請跟我來。”
“哦,麻煩蘇管家帶路。”
思緒回籠,我跟著蘇管家進了蘇家大門,順著右側的青石路,不急不緩地到了裡院。
入目便是那棵老桃樹,深秋時節,桃葉大半已經卷曲枯黃,看上去有些蕭瑟。
“小張總就在二樓那個開著門的房間裡等你。”
我順著蘇管家所指的方向看去,二樓最中間那扇雕花大門敞開著,裡麵隱隱傳出幾聲細微的咳嗽聲。
心臟微微發緊,我連忙問蘇管家:“張子君怎麼了?”
蘇管家搖了搖頭:“您不妨直接問問小張總,我還有事,就不陪您進去了。”
不等我多問一句話,蘇管家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蘇管家離去的背影,我微微抿唇,上了二樓。
腳剛踏進大門,我便被裡麵的景象愣住了。
鏤空雕花木窗大大地敞開著,木窗旁邊放置著一張紅木躺椅,張子君穿著白色交領道袍闔眼躺在躺椅上。
交領道袍大大敞開著,露出大片大片的皮膚,露出肌肉之間的溝壑。
他臉色蒼白地安靜躺著,任由陽光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淺淺的光暈,卻絲毫不動彈。
印象裡張子君從來沒有這麼安靜的情況,聯想起今天進門時蘇管家和他身後年輕人的表現。
我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錘了一下,顧不得禮節,三步並兩步的跨到了張子君旁邊,扯著他手臂用力晃了晃。
“張子君!你沒事吧!”
張子君倏然睜眼,像是忽然活了那般,一雙黑沉沉的眼睛定定看著我。
“現在沒事,你若是再晃幾下,我大概率會腦震蕩。”
我連忙鬆手,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
張子君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