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水麵上鋪滿了藥材,白爺一邊查看著黑蛇的身體。
他微微抿唇:“傷得重些,不過問題也不大。”
說完,白爺看著我,吩咐道:“染丫頭,我和柳鉉還得回京市,水若是涼了,你便加些熱水,等泡足一個時辰,立刻將柳墨白撈出來”
白爺是白仙,醫術高超,曾經和黃老太爺一起救過柳墨白的命。
他說柳墨白沒事,那便是真的沒事了。
我重重點了下頭:“好!我記得。”
房子裡隻剩下了柳墨白和我兩個人。
一個時辰便是兩個小時。
因害怕水涼影響藥浴效果,整整一個小時,我都將自己的手放在浴缸裡。
我惴惴不安地看著耷拉在浴缸旁邊的黑色蛇頭,期盼他能動一下,哪怕隻是動動眼皮都好。
可事與願違,黑蛇一動不動地癱在深褐色的藥水中,像是陷入了沉眠。
藥浴結束,我拿浴巾將黑蛇鱗片上的藥水全部擦乾,抱著他回到床上。
因為我的抵觸,所以自結婚後,柳墨白極少以蛇的形態與我同床共枕。
我抱著黑蛇,試圖用體溫去暖一暖柳墨白。
夜越來越深,不知過了多久,身旁傳來簌簌聲。
倏然,身旁的床鋪塌陷下去,我猛然睜眼,便落入了個溫暖的懷抱。
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傻瓜,蛇是冷血動物,抱著不冷麼?”
“我怕你冷。”
我窩在柳墨白懷中,將耳朵貼在他左胸前。
“砰、砰”
堅實有力的心跳聲從傷痕累累的胸膛內傳來。
此時此刻,這心跳聲勝過世間任何音樂,我問他:“你可不可以不去京市了,我不想你去”
剛才鉉叔和白爺聊天的時候,說到了京市的事情。
今天柳墨白回家是為了來看我,實際上京市的事情並沒有結束,柳墨白明天一早還得回京市。
“染染,你知道為什麼柳家是五家之首,且能讓那些風水世家忌憚麼?”
柳墨白吻了吻我頭頂,道:“因為彆家完不成的事情,我能做,彆家誅不了的邪祟,我能誅。”
“龍脈裡藏了妖龍的魂魄,當年妖龍興風作浪被正道斬殺,死後悄悄將魂魄藏在龍脈裡。”
“妖龍魂魄沉睡百年,吸取龍脈的天地精氣,想要卷土重來。”
“妖龍破壞龍脈,還妄想卷土重來讓生靈塗炭,因此必須有人去斬殺他,這件事隻有我能做到。”
我吸了吸鼻子:“憑什麼必須得是你去?而且,你是蛟,蛟又怎麼鬥得過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