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景軒的話說得我心裡發虛。
這家夥在扭曲事實方麵的能力確實很強。
我冷冷道:“你說這些都沒有證據,我隻相信我看到的,而且我也沒有求你救我。”
儒雅清俊的臉上閃過一絲愕然。
黃景軒是個善於且熱衷於偽裝自己的人,因此我極少在黃景軒臉上看到失控的表情。
他嘴角微微抽搐,袖子下的手也捏成了拳。
“陶安染,你可真不識好歹,你憑什麼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你當初給我帶來的傷害,可不比柳墨白少多少。”
我死死咬牙:“黃景軒,我是陶安染,不是喬染音,你和喬染音的恩怨不該算到我頭上。”
“你”
黃景軒氣急,拽住了我纏了赤練繩的那隻手腕。
“你還說自己不是她!”
我剛想辯駁,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
“一個大男人,當眾欺負一個女娃子,羞不羞哦。”
不等我朝聲音方向望去,一個穿著舊校服,紮著兩根麻花辮的女孩朝我走來。
女孩衣服雖舊,但是卻很乾淨。
她皮膚很白,戴著副笨重的黑框圓眼鏡,身形瘦削,但是卻不會讓人覺得單薄。
女孩罵罵咧咧地背著個大麻袋,擠到我和黃景軒中間。
“你快走啊,不然我動手了。”
她說著,從麻袋裡掏出把老舊的二胡,指著黃景軒道:“你再不走,我拉二胡了,黃籙齋你不會喜歡的。”
似乎是受到前世記憶的影響。
女孩甫一提起黃籙齋,我就產生一個念頭。
遇到精怪厲鬼,便可以唱誦黃籙齋,俗話言沒有黃籙齋渡不了的人,也沒有二胡送不走的鬼。
二胡聲一響,黃籙齋一唱,修為淺薄的精怪魂魄就會出現不穩的情況,更有甚至會維持不了人形。
至於像黃景軒這樣,修為高一些的,雖然不至於受到很大的影響,但也會感到不適。
黃景軒冷笑一聲鬆開了我,淡淡道:“染染,你彆想甩開我,我們始終是朋友。”
說完,他轉身便離開了。
我長長地鬆了口氣,身旁女孩繼續道:“你就是我鍋鍋說的那個陶安染,陶姐姐是吧。”
聽著女孩帶川市口音的普通話,我心頭一震,似乎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