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張勁臉色一白,忙不迭地解釋。
“我真是聽人說的,彆啊”
寒風瑟瑟,回蕩著張勁的解釋聲,可惜再也沒有了回應。
黃景鈺勾唇拍了拍張勁的肩膀:“老張,明後年加油哦,我很看好你的。”
張勁嘴角壓了壓,耷拉著肩膀,拎著手提包,跨步進了門。
黃景鈺作為切波寨特管區負責人,還是很重視人才的。
這間屋子據說以前是用來當審訊室的。
自從張勁被借調到切波寨特管區後,這間屋子就專門用來招魂了。
與芙蓉鎮十八處的審訊室相比,這間屋子不算大。
屋子正中間放著一張供桌,供桌兩側立著兩個高約兩米的招魂幡。
招魂需要陰氣重的環境,原本的窗子被厚木板釘了起來,就連門縫都塞了橡膠條,用來防止陽光照入,這樣才能保證招魂的環境。
時值隆冬,再加上新月鎮的特殊環境,屋外本來就已經很冷了,但是屋內居然比外麵更冷。
我攮了攮身上的羽絨服,隱約覺得腹部傳來一陣陣暖意,連帶著心裡也暖融融的。
門關上後,屋內便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張勁屈膝蹲下,將他一直背著的黑色單肩尼龍挎包放到地上,打開拉鏈,取出貢品、香爐、紙錢之類的東西,在桌上一一陳列好。
待蠟燭點燃後,張勁沉聲道:“東西給我。”
我連忙從包裡把那個銀製盒子拿了出來,雙手遞到張勁麵前。
“怨氣好重”
張勁低歎出聲,粗獷的濃眉緊緊皺起。
我沒有說話,暗自退到一旁,等待著法事的開展。
雕工精巧的銀盒被放在白色蠟燭中間。
蠟燭為銀盒鍍上一層金色的光。
盒子表麵上的金色花紋本該是熠熠生輝的,隻可惜被黑色的煞氣遮掩住了原本的光輝。
我看著盒子,想起那日見到這女鬼時,蟲蟻在她身上爬行穿梭的畫麵。
她怎會不怨?
本該是最美麗的人,卻因為美麗被製成美人蠱,日日感受著蠱蟲在自己的皮肉中穿梭來往,淪為存放蠱蟲的容器。
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她自然是怨氣衝天的。
不到幾分鐘的功夫,張勁已經換好了法衣和帽子,一手拿著三清鈴,一手捏著黃符開始唱起了經韻。
張家招魂的經韻我聽過很多次,但沒有一次能夠聽懂,倒不是我聽不懂唱詞,而是聽懂了也不懂其中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