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蛇鱗貼在我皮膚上,從脖頸與枕頭連接的地方鑽入,一圈圈環繞住我的脖頸。
我眉心微蹙,今夜景宸似乎不太聽話,直到一股清淺的檀香味落入我鼻息。
即便過了三年,這味道我依舊再熟悉不過。
隻是如今的我聞到這氣味,心中感受到的不是安穩,而是無儘的酸澀。
柳墨白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定是我今夜喝得太多了,醉得產生了幻覺。
半夢半醒間,我能感受到熾烈的吻和那不斷往下探尋的手,心想:這次的夢為何如此真實。
在雲鳳山的時候,每天天不亮我就起床上喬萬鈞的早課,早就養成了生物鐘,六點便從床上坐了起來。
喬千意這套彆墅位於饒江畔的清雅苑,算是海市的富人區。
為了能讓我好好休養生息,喬千意特意將靠近江畔最大的一間臥室留給了我。
臥室外是一個巨大的陽台,房間和陽台由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隔絕開來。
“呼——”
江風帶著濕氣從窗子湧入,將嫩黃色蕾絲窗簾高高揚起。
秋季的風帶了幾絲寒意,將我混沌的意識吹得清醒了幾分。
酸,好酸
我隻感覺骨頭像是被拆過一般難受。
“奇怪,我昨晚明明是關了窗子的。”
我揉著酸脹的肩膀,從床上起身,走到窗邊的鏡子旁。
喬千意將這棟彆墅打造成歐式複古風格,就連鏡子都用了淺粉色雕花圓景。
我迷瞪著雙眼,走到鏡子前。
在看清鏡子裡倒影的刹那,我殘存的困意瞬間消散。
“怎麼會這樣?”
我驚詫出聲。
橢圓的鏡子裡,是我清瘦的倒影。
我穿著喬千意專門準備的淺粉色低胸泡泡袖蕾絲睡裙,裙擺上滿是褶皺。
從脖頸到衣領中間的雪白皮膚上,布滿了玫瑰色的斑點。
我看著那大小不一,交疊在一起的斑點,心跳變得越發快了起來。
昨晚我不是在做夢,柳墨白真的來過了!
指尖輕輕觸碰到脖頸那兩個暗紅色圓點上,這兩個圓點如同某種動物的牙印那般,不偏不倚就落在大動脈的位置上。
我呼吸變得愈發慌亂起來,他還是恨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