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沉了沉,道:“我隻知道提前了,不知道居然提前到了後天。”
喬千意能坐擁這麼龐大的資產,又怎會想一出是一出,竟然毫無預兆地將過繼儀式提前到了後天。
我微微歎了口氣:“黃景鈺對她的影響太大了。”
喬雲謙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道:“我說呢,難怪小姑姑忽然像是變了個人,我差點以為她染上不乾淨的東西,正打算去看看呢。”
須臾,他輕歎一口氣,語氣悠長:“原來是沾染了愛情如果是為了那個人,便也不奇怪了。”
“小妹,你最近多照看些小姑姑吧,我這輩子就看見小姑姑瘋過兩次。”
“第一次是奶奶去世的時候,第二次就是她和黃景鈺徹底斷掉的時候,她把京市整棟彆墅的東西都砸掉了,唯獨剩下了陽台那堆玫瑰沒舍得。”
我抬起麵前的茶盞,輕抿了一口,清苦的茶湯入口,很快化做舌尖一點甜。
我微吸一口氣,低頭透過茶湯,看著杯底那兩抹赤色金魚出神道:“因為那些玫瑰,是她和黃景鈺一起種的”
“嗨呀”
喬雲泰嘬著手中的咖啡,歎道:“我真不理解小姑,她明明那麼喜歡那個人,非要互相折磨對方。”
“明明人家黃景鈺同爺爺商量好答應入贅喬家,爺爺也難得有看得上的修行動物,可她又不願意了”
“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得,這下出事了,她自己又受不了了,可那有什麼用呢?她要早和黃景鈺和好,黃景鈺也不會出事。”
喬雲泰語氣裡帶著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得,這下好了,爺爺算過一卦的,黃景鈺此行大凶”
我眼睛瞪了瞪。
“什麼?大凶?”
喬雲泰一愣,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道:“完了,爺爺說過的,不能和喬意姑姑還有你說”
喬雲謙搖了搖頭。
“媽怎麼生出你這麼笨的兒子?”
喬雲泰發泄般猛灌了一大口咖啡,小聲嘟囔:“我還不是遺傳了咱媽。”
喬雲謙沒有責怪喬雲泰,轉向我道:“雲泰沒有說假話,爺爺確實為黃景鈺起了一卦。”
我不由得訝異道:“爺爺居然給黃景鈺起卦?”
喬萬鈞一卦難求,據說是因為算卦窺探天機會有損自身福報,可他卻為黃景鈺起了卦?
喬雲謙點點頭。
“黃景鈺確實是個頂好的人,當初原本爺爺不許姑姑和黃景鈺交往的。”
“可奶奶生病那年,黃景鈺作為黃家少主,居然違抗黃敏濤的命令,陪著小姑姑一起照顧奶奶。”
“這一照顧五個月就過去了,可以說什麼臟活累活他沒有抱怨過一句。”
我腦海裡浮起在新月鎮見到黃景鈺的樣子。
儘管傷了腿,可他畢竟是當過數百年黃家少主的人。
那日寒風習習,他拄著金色拐杖穿著十八處配的黑色長風衣身形筆挺地立在那裡,說是光風霽月也不為過。
可是這樣的人卻能為了千意姑姑,親自照料一個癱瘓在床,失去自理能力的老人。
也難怪喬千意總說,這世間不會再有黃景鈺這般好的男人了。
他確實值得喬千意守身如玉。
可惜也正是因為黃景鈺太好,喬千意太愛,這才會讓喬千意恐懼自己年華不在,而愛人風華正茂。
“黃景鈺不僅照顧奶奶,還照顧姑姑,不管姑姑怎麼胡鬨,他都護著。”
“奶奶去世前親手把小姑姑交給了黃景鈺,算是認下了黃景鈺。”
“爺爺慢慢也鬆了口,黃景鈺這個人除了他爸是黃敏濤,幾乎無可挑剔。”
“雖然後來姑姑和黃景鈺沒成,但爺爺卻對黃景鈺越發喜歡,就連黃景鈺去十八處都是爺爺和柳家一起寫的推薦信呢。”
喬雲謙語氣低沉道:“這次黃景鈺出事的消息一出來,爺爺就馬上起了卦。”
“卦象不好,爺爺不讓我們和小姑姑說。”
說完,他抬頭看向我道:“小妹,卦象的事你不能和任何人說,尤其是小姑姑,這是爺爺下了死令的。”
聽完這席話,我隻覺得心臟沉甸甸的,皺著眉重重點了下頭,沉吟道:“我聽說柳墨白也會去特管區那邊,有他在,黃景鈺應該沒事。”
“不好說。”
喬雲泰語氣越發沉重起來:“這幾天柳家家主一直往返於海市和切波寨特管區,黃家甚至讓黃仙芝過去了。”
“據傳黃仙芝離得道已經不遠了,可是即便他去了,黃景鈺還是沒消息。”
“切波寨那群人確實有些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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