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香來趴在我脊背上給我指路。
我則拿著羅盤跟著指針方向快步走著。
“我不太清楚褚秀琴是什麼時候來的村子,關於她的事情,我也是聽那些離不開木棉村的老鬼講的。”
身後傳來喬香來幽幽的聲音。
“褚秀琴到木棉村的時候,黑山派還沒有絕跡,而且人數還不少。”
“黑山派最喜鑽研那些有違天道的邪術,試圖與日爭輝,長生術就是他們主要研究的內容之一。”
“他們發現,若是把活生生的人剝去皮又不讓人死,處於一種極致痛苦且半人半鬼的狀態,就能活很久,他們把這種東西稱作‘屍皮鬼’。”
屍皮鬼!
我心頭一顫,想起之前在塢頭村的時候,村長就是屍皮鬼。
屍皮鬼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換皮,換下來的皮若是壞掉了,便要換新的皮。
但並不是每一塊皮都能用的,就比如白爺的兒子白青衫,他的皮屍皮鬼便不能用。
難道這褚秀琴也是屍皮鬼?
我不由得心臟一顫,問出聲來:“褚秀琴是屍皮鬼麼?”
“嗬,她要隻是屍皮鬼這麼簡單,我也不會和你說這麼多了。”
喬香來冷哼一聲:“前輩說話時,你彆插嘴。”
“褚秀琴還沒來得及被害,就和那個拐她去黑山派的男人產生了感情,兩人偷偷在黑山派的小黑牢裡苟合,甚至讓褚秀琴懷了孕。”
“為了能讓褚秀琴活著,那黑山派弟子將她和自己總結出來的邪術法本藏了起來,自己則被黑山派給處決了。”
“在黑山派看來,黑山派弟子和弟子的後代家屬,都是黑山派的財產,公羊家的家奴。”
“黑山派得知褚秀琴和她的女兒活著,便派人來捉褚秀琴母女,褚秀琴隻能帶著那些法本和三歲的女兒到處逃命。”
“那個年代,孤兒寡母逃荒很容易被欺負的,兩人好不容易逃到木棉村附近,體力不支暈倒在了木棉村外的樹林子裡。”
“等她再次醒來,人就已經在木棉村的村民曹桂花家裡了,而自己的女兒也不知所蹤。”
“那時候剛好趕上兵亂,外麵沒有哪處是安全的,再加上有黑山派的人找褚秀琴母女,褚秀琴便求曹桂花收留。”
“褚秀琴壓根不知道那曹桂花所在的婁家並非良善之家,以為曹桂花救了她算是好心人,卻不料曹桂花一開始就是為了給自己那名聲不好的大兒子撿個免費媳婦回家。”
“最終在曹桂花的軟磨硬泡下,褚秀琴和婁牛生湊對過上了日子,儘管牛生酗酒打老婆,可褚秀琴想到自家女兒很可能就在木棉村附近被人拐走,硬生生咬牙忍著把日子給過了。”
“直到有一天,她放牛回家時,聽到曹桂花和自家二兒子打商量,說是家裡沒錢給老二娶媳婦,讓老二將就著和大媳婦湊合一下,兩人將褚秀琴分著用一用。”
“反正褚秀琴要是懷孕了,哪怕不知道是誰的孩子,那都是老曹家的種”
聞言,我被驚得眼睛微瞪,抬頭掃了眼兩邊破爛的土牆,壓低聲音道:“這也太無恥了”
“嗬,這算什麼?”
喬香來繼續道:“這種事褚秀琴當然不可能同意,她在曹家本就已經是當牛做馬了,如今居然曹桂花居然還敢說出這種話來,簡直沒把她當人看。”
“原本她是想要進屋理論的,卻聽到屋內兩人又說起話來了,這次是關於褚秀琴的女兒的。”
我不解道:“褚秀琴的女兒不是被人拐走了麼?”
“那小姑娘不是被拐走了,而是被曹桂花給活埋了”
許是因為我女兒也剛好三歲,聽到這番話的我,心臟不由得驟縮成一團,抑製不住地聲音顫抖。
“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忍心活埋?”
喬香來幽幽道:“曹家老二覺得自家埋了那小姑娘就已經損陰德了,再讓自家大嫂一人侍二夫,實在是有些過分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嫌褚秀琴年紀大了。”
“聽到這裡,褚秀琴忍不住衝進去與曹桂花對質,卻被婁家人關進牛棚裡。”
“為了能儘快給婁家生個男孩,自那之後,每晚都會有婁家的男人進牛棚裡”
“終於褚秀琴瘋了,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帶著當初她帶來的黑山派法本逃出牛棚,跳入了那口滿是腐肉骸骨的枯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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