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緊七星劍和赤練繩,一邊注意著紅色繡床上念姍的動靜,一邊關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念姍睡得很沉,應該是已經昏迷了,看上去暫時是安全的。
另一邊,隨著那巨影越靠越近,我終於看到了那東西的模樣。
那東西根本就沒有人樣,而是一個巨大的嬰屍集合體。
即便有喬染音的記憶,我看到這東西時,依舊被震驚得瞳孔微微發顫。
那東西的身子是一個巨大的“橢球形”物體,除了雙臂和雙腿外,整個身體沒有任何人該有的構造。
一股濃烈的腐臭味入侵我的鼻腔。
橢球形上擠滿了嬰孩的腦袋,這些腦袋被人用說不出材質的黑線縫合在一起,每個嬰孩臉上都露出極其猙獰痛苦的表情。
而他們的眼睛則都是血紅色的,嘴巴紅得誇張,被人用鐵絲縫合在一起,隻能發出痛苦的“嗚嗚”聲。
他赤腳踩在屍骨之上,每走一步發出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是屍骨被踩碎的“哢哢”聲。
我不由得後槽牙咬死,心裡大致能猜到這是個什麼東西了。
舊時民間曾經出現過一種名叫“采生折割”的邪惡技藝,通過購買或者拐帶窮人家的孩子。
那技師會將那孩子的身體致殘,將其變成“有智慧”的動物來展出賣藝,然後收取錢財。
前朝曾有一個民間故事就提到過采生折割,一農戶家的孩子被拐走數年,等再次見到那孩子。
已經被遊腳藝人製作成了一隻“黑狗”。
人是怎麼被做成“黑狗”的呢?
並非那藝人會法術這類的東西,而是他將一張特製的黑狗皮縫在那孩子身上。
孩子身形比成年人小,隻需再折斷幾根骨頭,便能讓其變得同黑狗有六分相似。
似狗又不像狗,還能同人一般用“爪子”在地上寫寫畫畫,自然能夠賺得盆滿缽滿。
可這樣的孩子一來是壽命不長,二則是終生要承受痛苦,實在是太造孽。
因此這一行遭到了當時官府的打擊和知情百姓的抵製,慢慢便絕跡了。
後來黑山派從“采生折割”裡汲取到了靈感,對其改進用到了活屍血屍身上。
用來製作自己的屍人
我不由得心生嘲諷。
這個製作屍人的辦法在黑山派也絕跡了的,喬染音那個時代的黑山派式微。
當時不少黑山派弟子,想要找屍人和血屍的製作術法,可均以失敗告終。
卻不料,原來那個記載了屍皮鬼和屍人的法本,居然在木棉村的棄嬰井裡。
我從包裡掏出幾張紫色符紙,雙目看著麵前數不清的嬰兒臉。
“呃呃呃”
含糊的呻吟聲從那一張張縫起的嘴巴裡傳出。
靠近我時,那怪物舉起雙臂,朝我的天靈蓋用力一錘。
那速度極快,即便我身法曾經被喬萬鈞誇過厲害,卻依舊差點被那東西砸到了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