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柳墨白這番話卻讓我脊背一寒。
念姍才三歲多,柳墨白怎麼就想到這種事了。
我想說幾句責怪的話,可看到柳墨白蒼白的臉,硬生生又將話咽了回去。
“彆亂想,女兒還小呢。”
我拿起旁邊的水杯,如以往他照顧我時一樣,用唇輕輕試了試水溫,才將杯子遞到他手上。
男人看著我,唇角微微勾起,接過水杯道:“再小也有長大那天,黃景軒又不會老。”
他微微歎了口氣:“我們確實對黃景軒有虧欠,但我絕對不允許念姍和黃景軒那樣的人有姻緣。”
我沒有說話,低頭將熱毛巾擰乾,小心翼翼擦拭柳墨白身上的血漬。
即便柳墨白知道了這些年黃景軒給我和兩個孩子提供的幫助,可在他眼中黃景軒依舊是個很糟糕的人。
起初我和柳墨白的看法是一致的,可是越到後麵,我越發覺得,黃景軒的一些所作所為,皆是形勢所迫。
當初黃景鈺的腿被黃景軒弄傷,結果卻是黃景鈺得償所願,與黃家割席。
而罪責卻是黃景軒一個人背下了。
之後接掌黃家產業,他亦是雷厲風行,將黃家世俗產業發展得如日中天,黃家大多數人都是服他的。
就連黃景鈺和黃仙芝都說,黃景軒才是最適合當家主的那個人。
我低低道:“黃景軒也沒有那麼壞,但既然姍姍喊過他一聲乾爹,有的事情就是不可以的。”
柳墨白沉沉道:“等遴選結束,我們多花些時間在孩子身上,鉉叔說網上最近流行一種說法。”
“嗯?”
我好奇道:“什麼說法?”
暗紅色眸子閃過一抹沉色,柳墨白語氣變得愈發沉重起來:“預防黃毛,要從小抓起。”
我一愣,有些哭笑不得。
黃景軒雖然頭發是金色的,但和黃毛委實沾不上邊。
我沒有繼續和柳墨白討論這件事情。
少女時的我,相信人定勝天,隻要人努力,一切就可以改變。
如今的我,已經被老天磨平了棱角。
目前尚不知道喬萬鈞卦裡與黃景軒有姻緣的人會是誰。
可若那人當真是念姍,到時候又豈是我和柳墨白能控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