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著我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緊,溫熱的唇輕輕貼了貼我的頭發,頭頂傳來男人略帶慵懶的聲音。
“從臨門村拿了這麼多特產回來,順手給陸斐幫幫忙。”
龔長青罪無可恕,可若是讓他清醒接受死刑,陸斐也可能喪失財產繼承權,這些年陸斐給他畫的那些畫也都白畫了。
可若是讓他瘋癲地活著,之前被他害死的那些人說不定會來找他。
那些人死前大多受過磋磨,又怎麼會讓他輕易死去,也算是對龔長青最大的懲罰了。
我靠在男人堅實的懷抱中,周身被那人的溫度和氣味縈繞,心裡感到十分安寧,心想:要是日子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顧姨說臨門村給的土雞都被鉉叔送去黃家了?”
“嗬”
伴隨著男人低啞的笑聲,一道微熱的呼吸拂過我的發絲。
“臨門村氣場乾淨,村民們養出的土雞會比彆的地方養出來的更好,孩子們在長身體,理應補補的。”
“嗯。”
我點點頭。
若是三年前的我,一定想不到矜貴高冷的柳家家主會變得這麼接地氣。
想到這些變化是因為我和孩子們,我莫名覺得溫暖。
視線落在麵前的油畫上,我不由得開口。
“陸斐說這幅畫上,我們對視的眼神,是那會兒在臨門村的時候,我們看地方時的模樣。”
“柳墨白,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候,就是我們在芙蓉鎮的那一年。”
“那時候我才十八歲,心裡沒有裝許多事,你就是我的一切”
“如今事情多了,心裡麵要裝著孩子、姑姑、喬家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快樂了。”
權力隻會給喬時秋這樣的人帶來快樂和喜悅。
它給我帶來的,隻有責任。
很抱歉,我不算是什麼頂天立地的人,隻想愛著自己愛的人。
可是命運不允許我這麼做,我隻能儘全力去成為一個合格的家主。
環抱著我腰的手一滯,柳墨白將我轉向身後,讓我麵對著他。
他才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細碎的黑色劉海上還掛著幾顆晶瑩剔透的水珠。
黑發將他原本淩厲的眉眼遮蓋了些許,看上去更顯溫和。
柳墨白比我高很多,再加上我們身子挨得很近,幾乎可以說是貼在一起。
他隻能用手指輕輕挑起我的下巴,才能對上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