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在宮內氣得要死,但這一點兒也不妨礙錦瑟公主眼巴巴去路上堵太子。
隻是她以為太子要去麵見皇帝,所以去了通往勤政殿的路口,半天沒等到人,才知道太子去了中宮。
不死心的她,又帶著一眾宮人飛快地跑向中宮。
正巧太子受了傷,乘風和柳懷瑾扶著他也走不快,還真叫錦瑟給堵住了。
她整日上躥下跳體力還算不錯,跑了一大段路也沒見大喘氣,停下來便擋在路口,氣惱地看著太子幾人。
“太子哥哥,你怎麼回宮了也不派人通知我,我好在宮門口迎接你啊!”錦瑟撒嬌地說。
太子還沒清醒,乘風和柳懷瑾都一臉冷漠。
錦瑟看起來十分天真,但這隻是她活在自己世界裡的天真。
明知道貴妃跟東宮是死敵,知道貴妃無數次想置太子殿下於死地,她也照樣若無其事地跟太子來往,好像貴妃要殺太子跟她這個女兒沒有半分關係一樣。
同樣的,她也十分清楚皇後娘娘和太子不喜歡跟貴妃往來,更不喜歡跟她有什麼牽扯,可她依舊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整日太子哥哥長太子哥哥短,像隻蒼蠅一樣膈應太子和皇後娘娘。
柳懷瑾扶著太子進了店內,乘風和挽月都留在了外麵。
見狀,皇後才出聲安慰他,錦晏也開口了,“哥哥是不認識了我了麼?”
見皇後端坐在貴妃榻上,身子偏向一側,手中還拿著一塊點心朝著虛空說著話,好像那裡坐著一個人一樣,柳懷瑾心中就是一震。
這一幕不僅驚到了柳懷瑾,皇後同樣滿臉驚訝,“年兒,你能看到晏兒?”
“皇後娘娘怎麼了?我午後還見過她,她精神好得很,還讓我母妃跪安……”
柳懷瑾緊隨其後。
柳懷瑾嘴唇微動。
一進寢殿,柳懷瑾剛要叫醒太子,卻見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乘風小心給她使了個眼色。
“哥哥還受著傷,先坐下吧。”錦晏說。
那一出生就被當成是惡靈,被打上了各種邪惡的不詳的標簽,幾次死裡逃生,十幾年不能回到親人身邊的公主殿下又是怎麼回事?
太子擔心地看著錦晏,他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有無數的問題想問,又架不住錦晏擔憂的眼神,隻好在貴妃榻一角坐了下來。
“晏晏,你……”
錦瑟如何看不出來他對她的厭惡,她又生氣又難過,“長輩之間的恩怨,跟我一個無辜的小輩有什麼關係,你怎麼能因為家族恩怨遷怒本公主呢?”
長輩之間的恩怨跟小輩無關?
沒了她擋路,柳懷瑾和乘風才趕緊將太子送回了中宮。
“殿……”
姑姑這是?
柳懷瑾心中大震,錦晏妹妹在這裡?
太子點頭,起身後反手握住了錦晏的手腕,他看著近乎透明的綠衣少女,嗓子發啞說不出話,眼底卻已是一片猩紅。
無數的猜想湧入他的腦中,他尚未理出一個頭緒來,就見太子忽然疾步向前走去。
太子未曾摔倒,手卻同皇後一樣懸在半空中,手指半握,好像在抓著什麼東西。
到了皇後寢殿外,挽月吩咐眾人,“娘娘與殿下幾月未見,必然有許多話要說,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不必了公主,已經看過大夫了,皇後病重,太子清醒時吩咐過我們,回宮後一定要第一時間去看望皇後娘娘,時間緊迫,我們便不奉陪了。”柳懷瑾說。
錦瑟不在意地撇了撇嘴,當她發現柳懷瑾臉上有了殺氣,不再是平常的冷漠後,便站到了一邊。
“是。”
“刺殺?”錦瑟聲音輕了許多,表情卻沒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