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
“真是精彩!”
“都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沒想到,竟讓本尊撞見了這樣一出精彩的大戲。”
宋淮就站在大殿門口,看著那些明顯怕的要死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宮人跪在地上擦血跡,臉上閃過淡淡諷刺。
六界都罵他魔界喪心病狂殘忍惡毒罪該萬死,大概是他們從未認真了解過人間。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裡。
而這次流血的梅家,才是真正將人性的卑劣殘忍惡毒狠辣無所不用其極都發揮到淋漓儘致的人,誅十族,他們值得。
但在他看來,這位曦國皇帝,錦晏口中的好爹爹做的還不夠狠,他不應該讓梅家人死得那麼痛快,他應該下旨,吊著梅家人一口氣,讓他們死不能死,活也不能活,隻能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中反反複複死去又醒來,直到有一日他們真正死去。
不過。
好爹爹?
這皇帝,好似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過錦晏的名字!
宋淮立即不在意梅家人是馬上死還是反複去世了,他正欲找個人打探一番,卻被熟悉的氣息所吸引,一路來到了東宮。
殿內,柳懷瑾道:“殿下,梅氏和錦瑟被廢,梅氏一族被誅,本是好事一樁,殿下怎麼瞧著並不高興?”
剛睡下沒多久的錦晏被吵醒,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頭漂亮的發髻頓時變得亂糟糟的,可卻有種淩亂的美。
從兩人相處時的一些細節看,恐怕兩人的關係比舊相識要親昵許多。
水庭之上,乘影不知何時出現的,他將一個白色的披風輕輕蓋到了錦晏身上。
“殿下擔心什麼?”柳懷瑾問。
神醫踹了晚江一腳,“彆狗不狗的了,實在找不著,水庭多的是水,你去照一照就知道了。”
他對著庭下碧水看了半天,來來回回走了兩邊,依舊一臉疑惑,“神醫,狗呢?”
神醫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用不著你抓,都去世了。”
老實人晚江果然去了水庭。
晚江一頓,“對了,雞我還沒抓著呢!”
太子搖頭,“錦瑟蠢笨無腦,不足為患,孤在意的,是突然出現在錦瑟身邊行跡如鬼魅的白衣人。”
“那殿下擔心什麼?錦瑟嗎?”柳懷瑾也來到了窗前,與太子並肩而立。
太子:“不止。”
晚江又問:“怎麼去世的?”
洞察一切的神醫無奈搖了搖頭,看來公主殿下此刻的怨念真的很深。
錦晏很聰明,這個太子也不差,反應很快,比錦晏口中那個“好爹爹”可好太多了。
熬了兩天兩夜,好不容易睡下打個盹,還不到一刻鐘就被吵醒了,還誰都不可能沒有怨氣。
柳懷瑾:“殿下是怕那人會影響以後的局勢?”
就比如說一出生便被斷定不祥的錦晏妹妹,她的“不祥”,到底是天意,還是人為呢?
這一刻,柳懷瑾心中也升起了滔天的怒火和憤懣。
從暗衛傳來的消息看,那個男人來無影去無蹤,還有過一些和國師做法時很像的手法,可以說功力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棲霞鏡。
神醫:“……”
頓了下,他嘴唇微抿,眼底露出一抹冷芒,“若是後者,那錦瑟恰巧在妹妹出生之日降生,是不是也跟妹妹的命格有關?而欽天監給妹妹批的命格,到底是天意如此,還是有人改動了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