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冉瞪了花容歧一眼,後者回以一個嬉皮笑臉的表情。
蘇冉:“……”
蘇冉歎了口氣,又將頭偏向另一邊,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問道:“你有什麼頭緒嗎?”
總不能直接把尉遲穗華當空氣,這種特彆明顯的區彆對待,很容易招仇恨的。
【我可不想到最後死了,竟然是因為這種小事,那我也太冤枉了。】
蘇冉看過來時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期待著尉遲穗華的回答一樣,眼神裡似乎蘊含著對這個人的無限信任。
這誰被這麼看著不心動。
尉遲穗華被蘇冉這樣的目光盯著,心跳漏了一拍,表明心意的話險些就要直接說出來,然而想到蘇冉的問題,尉遲穗華沉默了。
沒什麼彆的原因,單純是他也沒有什麼頭緒。
可直接說的話,他與那謝時青和花容歧有什麼區彆?
在尉遲穗華眼裡,謝時青和花容歧直接承認沒有頭緒,就是無能的表現。
他這種人,是絕對不能在女人麵前丟了麵子的。
尉遲穗華輕咳了一聲,艱難地將視線從蘇冉臉上移開,看向地上的那紙條,低緩開口道:“現在我們要弄清楚這紙條上的信息是不是破解幻境的關鍵。”
蘇冉:“嗯!”
尉遲穗華:“……”
蘇冉的樣子,明顯是在等待他的下文,不是這樣一句廢話就能糊弄的。
尉遲穗華心底又生出一股煩躁,不滿於蘇冉的刨根問底。
誰能想到,表麵期待的蘇冉內心也是在瘋狂吐槽:
【這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啊!】
【尉遲穗華說廢話的本領還是一如既往地牛逼,論說廢話,他是專業的!】
“行了,彆在這說廢話浪費大家的時間了。”花容歧出聲,打斷這場鬨劇,他瞥向尉遲穗華,嗤笑一聲,滿臉不屑:“不知道就不知道唄,還擱這兒裝逼,傻叉!”
他一連說了兩個詞,全是蘇冉教他的。
尉遲穗華雖然沒聽過這兩個詞,但從花容歧的語氣,以及整句話的語境中也能猜出,這兩個詞想必不是什麼好詞。
十有八九是罵人的話,而且還罵得挺臟。
“花容歧!”尉遲穗華瞪回去,咬牙切齒道:“我倒不知你如此牙尖嘴利。”
“隻是……”尉遲穗華話鋒一轉,壓低聲音威脅道:“上一個像你這麼牙尖嘴利的人,已經沒有牙齒了。”
聞言,花容歧滿不在乎地“哦”了一聲,然後開口說道:“你放心好了,我牙口好著呢。”
“你牙齒沒了,我牙齒都不會沒。”花容歧慢悠悠地補充道,說著,他看一眼尉遲穗華,麵露嫌棄之色,“再說了,你這種老男人,才更應該擔心牙齒問題吧?”
蘇冉:“……!!!”
【殺人誅心!】
【果然還是男人最懂男人啊,看看尉遲穗華這臉色,跟吃大糞了一樣。】
【想不到用年齡來攻擊他,殺傷力會這麼大。】
【不過尉遲穗華也太敏感了吧?又自卑又敏感,搞不懂有什麼好變臉的,他這個年紀不是挺好的嗎?】
尉遲穗華:“……!!!”
身側是年輕而有活力的蘇冉,尉遲穗華生怕蘇冉因為花容歧的這番話,而嫌棄自己年紀大。
和尉遲穗華同歲的謝時青:“……???”
所以……這把火為什麼燒到他身上來了?
花容歧好好的,沒事非要攻擊尉遲穗華的年紀乾什麼?
十九怎麼了?男人十九一枝花!
花容歧這種,屬於是毛都沒長齊的乳臭小子!
花容歧這話一說完,就敏銳察覺到另一道不善的目光,不是來自尉遲穗華,而是……
他抬頭看去,謝時青對上花容歧看過來的視線,薄薄的眼皮撩起,唇角勾向一邊,露出尖銳的虎牙。
謝時青很少笑。
而今衝花容歧露出笑容,花容歧第一反應就是心裡一咯噔:完了。
謝時青好像……和尉遲穗華同歲?
關於尉遲穗華的年齡,是花容歧假扮“花娘”的那段時間,和尉遲穗華的相處過程中,對方告知他的。
至於謝時青嘛,花容歧也不十分確定,都是從組織裡聽彆人說的。
畢竟謝時青這人太過神秘,關於他的信息更是少之又少,而有限的信息中,也難免不了會有謠言摻進來。
花容歧內心掀起滔天巨浪,瘋狂思索著自己應該怎麼找補。
同時樹敵兩個,還是尉遲穗華和謝時青。
花容歧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自己的處境會有多危險,比蘇冉和他講的那個故事裡的主角處境危險多了!
好在這時,蘇冉打斷了即將爆發的火點,開口問道:“那這些信息要怎麼確定是真是假呢?”
她是順著尉遲穗華剛才的話問的,成功將尉遲穗華的注意吸引了過來。
而謝時青見蘇冉開口,也沒再盯著花容歧,隻是最後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這讓花容歧幾乎額頭冒汗。
因著蘇冉的解圍,花容歧鬆了口氣,朝蘇冉投去感謝的眼神。
蘇冉:“……”
【現在這麼慫,那你剛才那麼勇是乾什麼呢?】
【剛才還一挑二呢,現在又成這樣了。】
“試一遍就行了。”謝時青嗓音淡淡的。
試一遍確實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了,反正試錯了又沒風險,頂多就是試的過程中可能會遇到危險,繼而遭遇不測。
蘇冉同意謝時青的提議。
於是,問題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我與母親”到底想表達什麼?
【如果沒有尉遲穗華的打岔,也用不著兜兜轉轉這麼一大圈。】
【他剛才說的完全就是廢話啊!】
【第一次見,討論話題還能越討論進度越少的。】
【不愧是你,尉遲穗華!】
針對這個問題,幾人又各自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其實最開始是沒有什麼觀點的,畢竟蘇冉問的時候他們已經都說過了,他們沒有頭緒嘛。
但現在大家都沒有頭緒,隻能強迫每個人硬冒出來一個頭緒了。
花容歧甩了甩腦袋,努力回憶起自己記憶中關於母親的回憶。
然後發現……一無所獲。
他記憶中壓根就沒有父母的存在啊!
從有記憶開始,他就在組織裡進行非人的訓練了,要不然他之前也不會毫無心理負擔地讓父母背鍋。
花容歧的十幾年人生中,是沒有父母這兩個身份的。
謝時青也同樣,他企圖搜尋關於母親的記憶。
然後……和花容歧一樣,一無所獲。
謝時青本身因為情感淡泊的緣故,並沒有這些感情需求。
所以看到彆的小孩依偎進母親的懷抱時,也隻是覺得困惑,繼而便是漠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