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陰醫!
龐光眯著自己的獨眼皮,歪嘴吧唧舌。
“俺就整不明白,那草根樹皮綠葉子有啥好吃的?整點肉多香?咬一口,油滋滋,腸子,肚子,胃都跟著舒服!”
我道。
“現在哪裡是談論吃喝的時候?龐叔,咱壽材鋪丟東西哩,彆不是招了賊。”
“誰家的賊那麼不開眼?偷我半隻豬耳朵,偷你十斤山裡紅?”
龐光這話說的倒是沒錯!就算是有人小偷小摸,摸進我們壽材鋪,不找存折,不抗電視,整點兒這些吃的和中藥材有啥用?
我指了指門外的枯皮舍利燈。
“我看,今天咱熄燈關門,好好清點一下,鋪子裡究竟還少了些什麼玩意兒!就算是丟東西,也得讓咱丟的明白!
咱們兩個人天天守在鋪子裡,就跟屁股長床上一樣!到底多厲害的小偷,能在咱們兩人眼皮子底下偷東西?”
龐光也點頭同意,他一口喝氣吹滅了枯皮舍利燈。
我們兩個人插上門栓,把整間屋子翻箱倒櫃,所有東西全部清點。無論是前廳,後院,睡覺那屋,小廚房還是暗室。所有東西全部清點遍,最後才發現,除了一些零食和中藥材,廚房少了一袋子米,半桶豆油,暗室之中丟的東西最多,我剛剛研製好的新中成藥,都是用蜂蜜或成的大蜜丸,有調理脾胃的,有治療女人姨媽腹痛的,有靜心凝神的,這些新研製的中藥丸子,竟然被人偷吃的一個不剩!
龐光看著我們清點好的賬單,忍不住開起玩笑。
“看來這賊還是個病秧子,說不定還個姨媽不調的小娘們兒呢!咋能把大藥丸子當飯吃?”
這他娘的也真是見了邪!我跟龐光天天守在壽材鋪,咋就能有人,在我們二人的眼皮子底下偷把這些吃的全都倒騰光嘍!
龐光在旁邊出主意。
“俺看咱倆今天晚上甭睡了!就在這鋪子裡守著,俺就不信,還抓不著一個偷兒!”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冥冥之中卻有一種第六感,這個賊恐怕沒有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
等到晚上,我跟龐光早早關燈上炕。我們兩個人直勾勾的躺在床上,呼吸平穩,眼珠子不動。
我們兩個人就死守,誰都不準睡!兩隻耳朵豎的飛起,拚命聆聽壽材鋪裡的一切動靜。
半夜倒還好,整個鋪子都是壓雀無聲,院子裡的一絲風吹都沒有。我隱隱約約覺得眼皮有些打架,一陣困意襲來。
忽然,我的大腿外側忽然扭著勁兒的生疼。
龐光那老家夥,竟然用指甲蓋掐我的肉。
“煜陽,不準睡。俺非得找出來,究竟是誰偷吃俺的豬耳朵!”
我努力把兩個眼珠子瞪大,最近這幾天,每天鋪子裡都會丟點東西。看來那賊住的離我們壽材鋪不遠,估計已經盯上了梢,天天晚上都會來我家轉悠一圈。
大約又過了半個多小時,院子裡好像真有一些淅淅簇簇的聲音。
“賊來嘍!”龐光瞬間大喜,一個猛子從炕上彈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進院子當中。
我行動不便,好在輪椅就擺在炕邊兒。我掙紮著將身子從炕上挪到輪椅上,然後推著輪椅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