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到是有,可是你會寫字嗎?”女主人問道。
“蕭公子會寫。”許俏君不知道賣身契怎麼寫,主動讓賢。
婦人聽到這個稱呼,縮了下脖子,果然是貴公子扮寒酸。
女主人回屋找來筆墨紙硯,又熱心地道“我去幫你們找甲長來作證啊。”
“好,有勞大嬸。”許俏君笑道。
許俏君幫著磨墨,蕭河提筆寫賣身契。蕭河的字跡,許俏君看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曾見過,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賣身契剛寫好,女主人就把甲長找來了,路上她把事情講給了甲長聽。甲長進門就衝著蕭河拱手道“公子高義。”
許俏君撇嘴,明明是她出銀子買人,怎麼變成他高義了?
蕭河拱手還禮,道“那裡,君子當以行仁行義為己任。”
在甲長的見證下,劉秀雲在一式兩份的賣身契上按上了手印,賣身銀子她交給婦人。婦人揣著這四兩銀子,拖起暈暈沉沉的狗子,跑走了。
這份賣身契還沒完全生效,還要去官衙備案。至於要不要去備案,許俏君想問問促成這事的蕭河,她一開始說要買人,是因為看到劉秀雲身上的傷痕,出於激怒,可沒想這麼多。
這家的男主人帶著兩個兒子也回來了,見院子這麼多人,吃了一驚,聽完女主人說完事情的原由,熱情地留許俏君等人和甲長在家裡吃飯。
眾人推脫不掉,再者也是正午時分,如此就留在這家吃飯。吃完飯,已近申時,去鷹嘴角,再返回三家村,就要行夜船,隻怕亥時才能到家。李平不想冒這個險,調轉船頭,返回三家村。
回程的路上,劉秀雲含淚對許俏君道“若不是姑娘花銀子買下秀雲,我嬸娘她不會放過我的,她一定會折磨我,落在她手上我必死無疑。”
“事情已經過去了,她現在已經管不著你,也沒辦法再折磨你、傷害你,你也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人要往前看。忘記了過去,才能重新開始,才能好好地活下去。”許俏君道。
蕭河回頭看了許俏君一眼,若有所思。
“謝謝姑娘的開解,姑娘對秀雲的大恩大德,秀雲會銘記於心,好好的活著,好好地伺候姑娘。”劉秀雲感激地道。
“秀雲姐,你不要一直說謝謝嘛。我三妹說過,能用錢解決的事,那就不叫事。才花了四兩銀子,就救了你,這是很值得的。”許佳兒拉著劉秀雲的手,“你以後就把我家當成你自己的家,彆說什麼伺候不伺候的,我們就當姐妹處。”
劉秀雲緊握許佳兒的手,她不用再忍饑挨餓,委曲求全了。
許光遠想到一個問題,“二妹,三嬸會答應讓秀雲住你們家嗎?”
許佳兒皺起了眉,以魯春嬌的性子,絕對容不下劉秀雲。
“是啊,佳兒姐姐,你娘連俏兒都能打得昏死過去,秀雲是外人,你娘肯定不會答應讓她住你們家的。”娟秀道。
蕭河這才知道許家母女之間的不對勁是怎麼回事了,沒想到在他麵前和善可親的魯春嬌,居然凶殘地將親生女兒打得昏死過去,難怪許俏君看魯春嬌的目光裡,透著淡漠。
劉秀雲驚訝地看著許俏君,沒想到她也曾遭受虐待,“姑娘,我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
許俏君淡然笑道“沒什麼麻煩,用銀子就能解決。”
許佳兒笑了起來,“沒錯,給我娘幾兩銀子,她就不會反對秀雲姐住在我們家了。”
“這樣可以嗎?”劉秀雲不安地道。
“可以的,我家作主的人不是我娘,是我爹。我爹又最縱容我三妹,我三妹要留下你,我爹一定會留下你的。你就放心在我家住著吧,沒事的。”許佳兒安撫她道。
許光遠見劉秀雲還是一臉的惶恐,幫著勸道“秀雲,我三叔為人很和善,我三嬸也就嘴巴不好,愛罵人,你就當聽不見。她打昏我三妹不是有意的,是失手打的,你不用那麼害怕。你以後手腳勤快些,幫著我三嬸做事,她也就不會說什麼了。”
“我會幫著做事的,我在我叔叔家什麼事都會做,下地種田也可以的。”劉秀雲急切地道。
“不用下地種田,就是家裡一點活,洗衣裳煮飯。”許佳兒笑道。
“洗衣做飯,我都做得了。”劉秀雲道。
“我們一起做,我三妹不會煮菜,但她燒火燒得好。”許佳兒道。
許俏君不滿地橫了許佳兒一眼,這個二姐老揭她短,“秀雲姐,你在我娘麵前,什麼事情都不要說,她要問你什麼,你就讓她來問我,知道嗎?”
“知道。”劉秀雲點點頭,看著這個年紀比她小的女孩,莫名的認定,這個花四兩銀子買下她的女孩。能護得住她,她的日子會比以前過得好。
------題外話------
蕭河的記憶其實已經開始慢慢恢複,他和許家相處的越久,他也就越發的本性漸露了。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